靖王还没出手,挟持孩子的家丁突然“啊”的一声,随即表情痛苦地捂住了胸口。
靖王扭头一看,只见李含烟背着手,好整以暇地望着他。
“烟儿,是你?”
李含烟摊开手,露出手心里的两枚小石子。
“王爷,一枚小石子而已。”
黄可让心中暗笑。确实只是枚小石子。可这枚小石子,却重重地击在了家丁的左胸口,让他一时之间疼得喘不过气来。
家丁松了手,孩子立即扑入女子怀里。女子紧紧地把孩子搂在怀里,“乖,不怕不怕,现在没事了。”
靖王盯着两名家丁怒不可遏,“狗仗人势的奴才,竟敢挟持孩子,真是恬不知耻!回去告诉你们主子到别处寻大夫去,若再来这里捣乱,爷会让你们筋断骨折!还不快滚!”
“是是是,小的这就滚。”
两名家丁对视一眼仓惶逃走,门外很快响起了越来越远的马蹄声。
女子拉着孩子冲着三人就要跪下,却被李含烟一把拉住了。
“大嫂,不必如此。不平之事,人人当管,我今日不过是略施援手而已。大嫂既已诊好了病,就请带着孩子赶快回去吧。”
“谢谢姑娘,谢谢公子。”
女子千恩万谢,最后拉着孩子走了。
祖仲深冲着三人抱拳行礼,“多谢三位仗义相助,不然今日还不知道会弄成什么样子。”
靖王抱拳回礼,“祖大夫不必客气。在下前来是有事相求,不过恰巧碰上此事而已。”
“哦?不知公子有何事?”
“在下想请祖大夫做一张人皮面具。”
一听人皮面具,祖仲深的脸立马冷了下来,自顾回身坐在亭子的椅子上。
“在下诊病有四不看,做人皮面具也有规矩。那就是,一年之间只能做两次。如今两次已满,请恕在下无法应允。”
靖王闻听呵呵一笑,几步来至亭内坐下。李含烟和黄可让亦步亦趋,紧跟着来到亭内。
“祖大夫,大丈夫做事有可为,有不为,但是总脱不了仁义二字。在下今日所求乃是为了大义,还请祖大夫破回例,满足在下这个愿望。”
“公子,不是在下不应,而是在下学艺之时便立下了誓,几十年未曾破过。如今怎能凭公子几句言语,便教在下做个背信弃义之人?”
黄可让有些不耐,上前一步欲要辩解,却被靖王伸手拦住了。
“祖大夫果然是个信守承诺之人。可天下之事皆有变数,有些承诺可守,有些承诺可破。若是为了利好他人破了承诺,便算不上背信弃义。”
祖仲深听了不置可否,脸上的神情似有一丝变动。
李含烟看在眼里,喜在心中。看样子,今日之事似乎有门。
于是脆生生地说道,“胡大夫,小女子不才,亦觉得盗亦有道,不能单凭偷盗二字定乾坤。承诺破与不破不在表面,而在内在的本质。”
“若是一味为了信守承诺而守诺,不见得是真守诺,甚至有时候为了信守诺言而放弃本来该做的事情。而为了有意义的事情破了诺言,并不见得是背信弃义,相反是为了成就心中的那份美好。所以守不守诺,要分对人,看对事才行。”
胡仲深听了蹙起了眉头。
“姑娘所言,的确有些道理。不如说一说你们的事情,让在下听听再做决断。”
李含烟闻听心中大喜,“胡大夫果然是个仁义之人。小女子今日前来,是想请胡大夫做一张人皮面具。这个面具的主人昨天刚刚去世,如果胡大夫愿意,还请尽快前往。”
“此人是何等人?”
“一个十恶不赦之人。”
“做面具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