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座巨大的学校,说是学校不如说是一一座惨白的牢笼,学校中生活着一群无知的孩子,他们对外面的世界一无所知,他们被基金会带往这里,被强制性的要求忘记与过去的一切,他们的家人,他们的回忆,都会在这座惨白的学校中被抹去。
外面这下着淅沥沥的小雨,拍打在窗户上,发出哐当哐当的声音,毫无规律可言,却让人感到安心。
“第一名,十四行诗,100分。”
“第二名,玛蒂尔达,97分。”
一位女性教员站在讲台前,手拿一份又一份的试卷,念着上面的名字,而被念到名字的学生则站起身上台去领走自己的试卷。
教员讲完后,两道小小身影从自己的位置上站起,随后便朝着讲台上走去,一位有着橘色短发,有着淡金色瞳孔的小女孩。
另一位则有着一头白金色的短发,在自己的脑袋左侧扎了一个小马尾。
橘发女孩不乏沉稳面露平静,缓缓走上台去,双手接过试卷,微微鞠躬,那名女教员见状,那张十分严肃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和蔼的微笑,点了点头。
那名白金色头发的女孩走上台,接过试卷时,脸上写满了不甘与气馁,但很快,她便振作起来,看向那名橘发女孩,眼中散发着坚定的光泽。
她在心里暗暗发誓:下一次的第一,一定是我的。
……
“第16名,小梅斯梅尔,85分。”
……
“第39名,墨文·艾斯特,58分。”
那名女教员在念到这个名字时,台下的学生没有一人站起,女教员见状眉头不由得皱起,她看向台下那名叫小梅斯梅尔的学生。
“墨文·艾斯特是不是又在睡觉?”
小梅斯梅尔听后点了点头,女教员不由得叹了口气,从讲台桌上拿起一根粉笔,将其掰断夹在两指之间,弹了出去,
一个黑头发的少年趴在桌上,正沉沉睡着,他仿佛在梦中梦到了某件美好的事情,嘴角忍不住的上扬,口水顺着他的嘴角往下流,增添了一丝滑稽。
粉笔精准落在那名黑发少年的头上,黑发少年猛地站起身,发出绝望的悲鸣:“我的炸鸡,不!我的炸……”
当少年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才发现周围的人捂着嘴,好像是在憋着什么?
“墨文·艾斯特先生,《第一防线学生守则》上面说过,学生在上课之时不能睡觉,接下来你应该知道要做什么吧?”
少年面露歉意之色,对着讲台上的老师行了一礼,随即并走出教室,前往学校设置的罚站处,在他离开后,教室内传出此起彼伏的笑声。
女教员见状,不由得摇了摇头,接着拿起手中的试卷接着念叨:“第40名,便士,51分。”
“最后一名,第41名,维尔汀,34分。”
“………维尔汀?”
此话一出,台下皆是沉默,除了那名名叫“便士”的学生以外,没有一个人上来。
“维尔汀呢?”女教员不由得皱起眉头看向那名叫十四行诗的女孩身旁,那高高垒起的书墙。
“十四行诗,维尔汀没来吗?”
十四行诗轻轻的点了点头,女教员见状,脸色阴沉的将眼前的书墙一把推倒。
……
转了几个弯,走过几个班级,来到了罚站处,此处的两个沙漏上站着两道小小身影。
一位银发女孩,银发披肩,扎着一个丸子头,另一位黑发少年,将略微有些长的黑发扎起,一个马尾垂到身后,头发干燥的如同枯草一样。
而他们脚下的沙漏上,则贴上两个标签。
“维尔汀”
“墨文·艾斯特”
“我的书墙呢?她没有被推倒吧?”
维尔汀满脸担心地问道,像是在等待被判刑的罪犯一样,期待的最终的答案,而墨文见状,重重的点了点头,如同断头台上的刀片,将少女心中那最后一丝幻想给斩灭。
“我的书墙……那可是我花了好长时间才堆起来的。”
那名名叫维尔汀的女孩双手放到背后,不由得叹气,站在她身旁的墨文听后不由得冷哼一声:“你那算什么?我只是在桌上趴着睡觉,就挨了一粉笔,不仅如此,我的美梦还被打断了。”
墨文回想起自己的美梦,原本死去的父亲,离开自己的神秘学家母亲回到了自己的身边,还给自己做了一大盘的炸鸡。
墨文想到这,握紧拳头朝眼前的空气挥了挥,眼神之中满是坚定。
“等我长大后,我一定要狠狠的踹那个教员的屁股。”
“噗嗤!”站在一旁的维尔汀笑了出来,捂着嘴巴咯咯直笑。
“你笑什么!”
“没,没什么。”维尔汀捂着嘴强忍笑意,这时她好像想到了什么,朝墨文伸了伸手:“对了,你将手伸出来。”
“你要干什么?”墨文有些害怕,上一次维尔汀说出这句话时,给了他一只雨蛙,当时他吓坏了,立马将手中的雨蛙扔了出去。
但他还是很听话的将手伸了出来,维尔汀从口袋里摸出放到墨文的手心里。
感受着手掌处传来光亮而光滑的触感,墨文摊开手掌
那是一块儿碧绿色的鹅卵石,宛如绿宝石般的透明和大理石的白交汇在一起,宛如一块的糖果。
“好漂亮!”说完这句话,墨文愣一下,随即问道:“你该不会又跑出去捡鹅卵石和雨蛙吧。”
听他的语气,维尔汀已经不是第一次跑出去了。
“嗯,我在抓树蛙的时候无意间找到的,为此我还被电网电了一下。”维尔汀抚摸着那只被电网电到的胳膊。
……
昏黄的阳光照在两人的脸上,把他们照的金黄,他们用那双充满好奇的眼睛,看向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叮铃铃
下课铃响,无数名学生从教室内跑出,原本安静的走廊瞬间变得吵闹起来,此刻,墨文脚下的沙漏马上就要漏完,而维尔汀的则刚刚过半。
“教员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