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可长睫一抖。
他口中的揭发,指的是杀死玉秦嫁祸给坤衍之事吧。
好一个为了保护她,可他此番作为只会让玉家军与白域结仇。
到时若两方干起来,遭殃的只会是她这个皇上和极度国。
她有些不明白,吕修远到底为何要这么做?
但是若她现在数落他,会不会更加刺激了他的报复心理?
本来就是个缺爱的孩子,细心敏感且脆弱。
逆着他只会适得其反。
此刻,对上他一双充满希冀的蓝眸。
覃可快速在脑子里整理好措辞,眼神笃定:
“不管吕相做了什么,孤都不会揭发吕相。”
一听这话吕修远鼻尖一秒发酸,声音带着点点沙哑,“为何?”
覃可一双小鹿眼亮晶晶的,眸中满是真诚:
“因为孤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吕相,包括母后。”
吕修远眼圈一红,将人扯进怀中紧紧抱着。
下巴在她发顶蹭了蹭,些微哽咽道:
“臣何德何能,竟让皇上如此对臣?为了臣,皇上不惜与太后作对,这样做值得吗?”
感受到他身子都在轻轻发颤,覃可微微震惊,吕修远哭了。
还是感动哭了?
果然她赌对了,得顺着他。
她抬起手轻轻拍着他的背,言语温和:
“吕爱卿德才兼备,孤需要你,孤认为值得。”
吕修远就这么抱了她好一会儿,才将她松开。
大手握着她的双肩,严肃道:
“若玉秦是臣杀的,皇上也愿意继续对臣好吗?”
覃可长睫颤了颤。
她完全没想到吕修远会向他摊牌。
她郑重地点了下头,“嗯,孤会一直对吕相好,只因你是吕修远,无关其他。”
“至于玉秦,孤相信吕相有不得不杀他的理由。”
吕修远眸底一抹喜悦很快闪过,让覃可放心了些。
下一瞬,她就见吕修远吸了吸鼻子,蓝眸一眯,眸光狠厉道:“玉秦该死。”
“民间关于皇上是断袖的谣言,便是他让人传的。”
“不光这样,他还发现了皇上是……”
“女儿身”三个字被吕修远默默吞回肚子里。
他忽然想到,自己还没与皇上捅破这层窗户纸。
于是嘴巴张了张,硬生生闭上。
覃可蹙了蹙眉心,这吕相怎么说话说半截?
太会吊人胃口了。
她眨了眨眼,昂着下巴问道:“他发现了孤什么?”
吕修远神色柔和了些,手一捞,将她轻轻揽入怀中:
“没什么,反正皇上只要知道一点,玉秦不死会给皇上带来危险。”
“臣杀玉秦只是为了保护皇上,仅此而已。”
怪就怪摄政王留下了把柄,知晓皇上秘密那个醉晚楼老鸨,将这事告诉了她的姘头。
她那姘头烂酒。
宁京城就这么大一点,有次那人喝得酩酊大醉,与玉秦在酒楼撞上。
一不小心便将此事说了出来。
待他酒醒后,在玉秦的严刑拷打之下什么都交代了。
得知此事,玉秦第一时间便找到香妃,还给她下了药。
正准备趁她昏迷之际生米煮熟饭,却被张公公发现了。
玉秦一不做二不休,杀了张公公。
结果没杀死,后面又诈尸了。
才有了香妃误杀张公公那一出。
他本就一直派人监视着玉秦。
在知晓玉秦要害皇上时,他便直接在香妃寝宫结果了他。
又给张公公易了容,将玉秦的尸体弄出了皇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