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近半个月的时间相处下来,靳北赫和顾喻之的关系亲近了不少,他对过往的自己也了解得差不多了,总的来说就是一个有点人性的混蛋。
而他对顾喻之的印象是越来越好了,也理解为什么当初自己会喜欢上她,因为她真的是一个很温柔的人。
因为身体问题,他偶尔会出现很严重的头痛,有时候甚至会痛得吃不下饭,睡不着觉,但是顾喻之都一直陪在他身边,温柔又耐心地安抚他的情绪,给他按摩放松,哪怕是他吃了药昏睡过去后,她也一直在床边陪着他。
看到她的笑容,闻到她的味道,他就觉得很安心,就连不舒服的感觉也会弱化。
这天,他正吃着早饭,突然头痛的病症又发作了,他痛苦地抱着头,感觉有一道无形的力量狠狠地挤压他的头部,痛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顾喻之立刻察觉到不对劲,赶紧来到靳北赫身边,她对着一旁的陈林说道:“陈叔,快把他的药拿来。”
“好,我马上去。”陈林立刻去办。
顾喻之双手在靳北赫头上的穴位重重按压,以达到缓解疼痛的效果。
靳北赫吃过药后又重新回到房间休息,他靠坐在床头,顾喻之继续替他按摩,直到药物发挥药效,他神情不再痛苦,她才扶着他躺下。
顾喻之替靳北赫掖好被子,又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眼底满是心疼
靳北赫的手从杯子里钻出来,轻轻地握住额头上的那只手,语气柔软,“你别走……”
他已经习惯了她每日的陪伴,尤其是在身体不舒服的时候,他对她的依赖更加强烈。
“我不走,我就在床边陪着你,你睡会儿吧!”顾喻之把靳北赫的手重新放回被窝里,安抚性地拍了拍他心口的位置。
靳北赫心里不安,他非要拉着顾喻之的手睡,顾喻之也没办法,只好让陈林搬来椅子坐在床边,然后把左手伸进被窝里给他捂着。
靳北赫双手牢牢地握着那只柔软的小手贴在心口处,目光灼灼地看着顾喻之,直到止痛药的副作用发挥,他坚持不住了,这才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他这一睡,大抵会睡上三四个小时。
顾喻之想趁靳北赫睡着了之后把手拿出来,奈何他握得很稳,她费了好大功夫才一点点把手拿了出来。
她让陈林从藏书阁拿了几本书上来,她就坐在床边静静地看书,偶尔她也会走神,盯着床上熟睡的男人看到失神。
大半个月了,每天他们都待在一起,感情虽然挺好的,但她心里还是会感到失落。
爱人就在身边,可她却只能和他保持着礼貌的距离,想抱他的时候不能抱,想亲他的时候也不能亲,甚至她都不敢牵他的手,怕他觉得冒犯,更怕他讨厌。
她无时无刻都在克制自己疯狂想靠近他的心,忍得很辛苦。
在充分安静的环境里,她想着想着有些难过,困意也渐渐浓烈,她手支在扶手上托着脸颊,不多时睡了过去。
靳北赫醒来的时候意识朦胧,他盯着天花板看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伸手揉了揉眉心,头痛的感觉已经消失了,他总觉得缺了些什么,他回头看向床边,心里的空洞慢慢被填满。
他轻轻地坐起身来,看着女人安静美好的睡觉,他忍不住伸出手隔空描摹着她的眉眼,当她的手指停留在她嘴唇的位置上时,他有种想吻下去的冲动。
就在他情不自禁向她靠近时,他脑海中突然蹦出“强吻”两个字,他立刻清醒过来,赶紧坐直身体。
他像是做了坏事那样心虚,庆幸自己及时打住,没有趁人之危。
对他而言,他们的关系还停留在朋友阶段。
“顾喻之。”他轻唤她姓名。
顾喻之醒过来,第一反应是手麻了,她有些难受地皱起眉头,然后看着面前的人,声音带着困倦的懒意,问道:“你头还疼吗?”
“不疼了。”
靳北赫掀开被子下床,顾喻之帮着他穿好衣服。
彼时已是下午一点多钟,陈林第一时间为他们准备午餐。
他们吃过午饭之后,又开始在赫兰殿里闲逛。
靳北赫无意间问起顾喻之任务失联后的遭遇,她笑着闭口不言,那个简单的笑容藏着许多难以言喻的情绪。
虽然他失去了记忆,但是他很清楚搜救队给出的“遇难”结论意味着什么。在她失联的两个多月里,她一定经历了很多不为人知的困难,她能活着回来是极大的幸运。
第一次听陈林说顾喻之遇难时,他的心情毫无波澜,可现在再讲起这个事情,他只觉得心脏被人揪着一样疼。
顾喻之不愿意说是因为她担心日后靳北赫恢复记忆后会自责自己没有保护好她,可对她来说,那些都过去了,重要的是现在。
“其实这么大的房子住起来真的没有家的感觉。”靳北赫跺着慵懒的步伐,游览过三楼一间间装潢华丽的娱乐厅。
顾喻之淡淡地瞥了一眼神情淡然的男人,不由得想起他曾说过回家也是一个人住,在哪里都没差的话。
“要不是前年你受了枪伤,不得已要回来疗养,估计你真的不会回来。”话说着,她又想起那次他躺在手术室时的场景,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那我都住在哪里?”靳北赫很自然地接过话题。
“你说你基本上都是住在基地里面,偶尔休息的时候你就住在葭兰苑。”顾喻之慢悠悠地跟在他身边,百无聊赖地前后甩甩手。
靳北赫听完眉头轻蹙,他垂眸看着女人,口吻疑惑,“我们没在一起的时候,我就住在你家了吗?是不是有点太暧昧了?”
顾喻之抬眸看着靳北赫的眼睛,她微笑着点点头,解释道:“你很少回来的,一年到头也住不了几天,而且那是你买的房子,你住进来也很正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