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样子,他是不会走了。”宁朗兮哭笑不得,见顾喻之生气又补充道:“他确实是接到我的电话就从曼都飞回来了,一刻都没休息过,看在他这么有兄弟情义的份上,你就先忍耐他一个晚上吧!”
“是啊是啊,姐姐,你就别管他了,早点睡吧!他确实很累的了,没有力气折腾的,你明天再把他轰出去吧!”周旗睿附和道,毕竟他也没有办法管得了这位靳阎王。
他们都知道顾喻之不是很喜欢靳北赫,面对这样不讲道理,性格和脾气都很古怪的人,她向来都是敬而远之的。
顾喻之现在觉得头痛得要炸了,她挥挥手,示意他们俩先回家。
关上门,回头看了一眼房门紧闭的客房,她无奈地叹了口气就回到自己房间。
她先是洗了个澡,然后又审批了几个文案,刚打算关灯睡觉就听见有人敲门。
顾喻之还以为是顾褚弋睡不着来找她谈谈心事呢,打开门发现一个穿着浴袍,头发滴着水,脸色苍白,一身狂野气息的男人倚在门框冷冷地看着她。
“你、你干什么?”顾喻之心里一紧,实在搞不清楚这个男人要做什么。
靳北赫没有说话,只是转过身去背对着她,然后将浴袍脱下来,露出了半个后背。
“天哪!”顾喻之被惊得倒吸一口冷气。
满背的淤青,还有一道长达七公分的细长伤口,从肩胛处斜向脊椎,表皮外翻,因为碰了水,伤口边缘的皮肉已经泛白,浴袍上也沾染了血迹。
“你这是怎么了?”顾喻之第一反应是靳北赫被人欺负了。
“有药吗?帮我擦一下。”靳北赫回过头,语气十分平淡,似乎感受不到后背的疼痛一样。
“有。”顾喻之赶紧拉着靳北赫到客厅的沙发坐下,从杂物间里拿出医药箱来。
从小到大,他们这群人玩耍受了伤,大半都是她给包扎上药的。
“你怎么会受这么严重的外伤?谁欺负你了?还有你受了这么重的外伤是不能洗澡的!你不知道这会让伤口感染的吗?”顾喻之取出棉花将血水先清理掉,然后用碘伏消毒后上了创伤药。
靳北赫不说话,只是乖乖地配合着上药。
“我带你去医院处理一下吧!”顾喻之看着靳北赫满背的淤青,这一身的伤万一伤及筋骨了可不是小事。
“没事,小伤。”靳北赫语气很平淡,仿佛受伤的人不是他一样,但是额头上因为忍痛而微微渗出薄汗已经说明了一切。
顾喻之小心翼翼地将纱布剪好,叠成方型,用胶布将比较严重的伤口贴起来,“你在曼都就受的伤吗?为什么不去医院处理一下伤口呢?万一细菌感染伤口发炎,可能会造成皮肤组织腐坏,到时候会很严重的!”
靳北赫见顾喻之包好了,也就把浴袍重新披上了,但是他没有系好,因此露出胸膛大片美好光景。
他淡淡地回答道:“没时间。”
顾喻之看着靳北赫,见他神色淡定得很,想了一下,说:“这伤看起来像是刚弄的,这应该是你在曼都就受的伤吧!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难道是有人欺负你了吗?”
靳北赫神色漠然,抱着手往沙发上靠去,还没碰到椅背就被顾喻之拽住了,并警告道:“别压着伤口!”
靳北赫又把身体坐直,口吻平静地说:“学医吧!”
顾喻之脸色有些微妙,低头将东西一一放回医药箱里,语带悲凉地说:“顾家人不能从医。”
对此,靳北赫嗤笑一声,满口不屑,“牺牲自己的人生,过自己不喜欢的生活,那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比起顾江,你留在这个世界上的时间更长,为了讨好他,值得吗?连强制包办婚姻这事都落在你头上了,就这样认命?”
顾喻之不作答。
“你这么喜欢学医,甚至愿意挤着时间坐三个多小时的车去一个离学校这么远的书城看医学书,把所有课余时间都拿去听讲座,去实验室观摩。你有着救死扶伤的梦想,就甘愿在商场上与人周旋算计?”靳北赫言语间颇有一番“训诫”的意味。
他知道她没有学医肯定是因为顾家,加上她现在是顾氏一把手,要她现在抛下公司业务也是不太现实的事情。
“你干嘛这么在乎我学不学,跟你有什么关系?”顾喻之有把柄在靳北赫手里,自然不敢太嚣张,但是她也不想听他说这些话。
靳北赫漫不经心地抬起眼眸看着顾喻之,灰蓝色的眼睛里不喜不悲,他面无表情地缓缓说道:“现在不做出选择,以后就没有机会了。就算你现在能自找理由说服自己,但用不了多久,你就会后悔的。”
顾喻之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明明自己和靳北赫没有多大关系,但不知道为什么被他这样注视着,她觉得好紧张,像一个犯错被抓到的小孩。
见顾喻之不说话,靳北赫继续说道:“离开英都之后,你还是会时常怀念那段偷偷滋养梦想的日子吧?不难受吗?”
被不那么熟悉的同辈以长辈的姿态训诫,顾喻之感到非常不舒适。
她忍不住吐槽:“你不是讨厌别人麻烦你吗?你干嘛要插手管我的事情,对你有什么好处?”
靳北赫突然伸手抓住顾喻之的手臂,他一发力,顾喻之便整个人惊呼着栽进他怀里。
顾喻之被他双手控制着无法抽身,眼看着那张俊朗帅气的脸庞向她逼近,一双摄人心魄的眼眸噙着犀利的神色注视着她。
那一刻,她仿佛失去了呼吸的本能。
这是她第一次和异性有这么亲密的接触,在这样的环境和情景下,都让她感受到巨大的不安和恐慌。
靳北赫一字一句带着质问的语气问道:“顾喻之,你在害怕什么?”
回过神来的顾喻之赶紧深深吸了一口气,才不至于缺氧晕倒。
她被靳北赫突如其来的冒犯举动惹得不爽,她尝试挣脱他的束缚,可他力气很大,她根本挣不开,所以语气也变得不客气起来,冷声回道:“我们之间好像没有熟到可以干涉对方的生活,你觉得呢?”
靳北赫对顾喻之的反抗置若罔闻,他露出戏谑的笑容,眼神里侵入性更加浓烈了。
顾喻之表现出来的不高兴,让他觉得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于是继续刺激她说道:“你现在看起来很像一只笼中鸟,太可怜了。”
顾喻之皱着眉,脸色明显的难看起来,声音多了几分怒意,“我的事情与你无关!放开我!”
靳北赫根本不在乎他的力度会弄疼顾喻之,她越用力想挣开他的束缚,他就越发将手臂收拢,那她就会越痛一分。
“你知道为什么你想尽办法想让他踏出自我囚禁的死门,但是一点效果都没有吗?”靳北赫直视着那双满含厌恶的黑色眼眸,他语气轻蔑,居高临下的姿态就像一个王者般。
顾喻之听出来他的话是在暗指顾褚弋的事情,她咬牙切齿忍着怒火,不屑地反问道:“你想表达什么?证明你有多了不起吗?”
“你自己都甘愿自我囚禁,说着那些冠冕堂皇的话,你自己觉得有说服力吗?”靳北赫继续用充满挑衅意味的语气说话。
他明明没有表现出很生气的样子,但是此刻他散发出来的低气压却让人感到不寒而栗。
“你为什么要这么执着这件事情呢?我背叛顾家对你有什么好处?”顾喻之的声音微微带着哭腔的颤抖。
她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太可怕了,而且他的力量有绝对的优势,要是他想对她做些什么,她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而且也没有人能帮助她。
他想做什么?
她该怎么办?
“好处?对我而言不过是一时兴起,但是对你而言就是余生全部的意义。”靳北赫平静的看着那张充满紧张与恐惧的脸,冷漠的样子就像寒冬凌冽的冰霜风雪一般。
顾喻之看着那双近在咫尺却充满了疏离的眼睛,那片灰蓝色的海洋里好像蕴藏着神秘又诡异的力量,在他平静的注视下,她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凝固了。
那天顾喻之不知道最后是怎么收场的,她只记得第二天醒来时,靳北赫已经离开了,客房里只留下了一件他换下来的浴袍,上面染着他的血液,在一片洁白中格外刺眼。
除此之外,房间干净整洁的像是不曾有人住过一样。
从那天之后,顾喻之有好几个月的时间没有再见到靳北赫,而他那天莫名其妙的举动和话语,他的面容,他的声音,在后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像一个梦魇一样让她在夜里辗转难眠。
“叩叩”
顾喻之翻了个身,缓缓睁开眼睛,从梦境中缓过神来。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