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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关于裴景淮的那些小心思(6)(1 / 2)

(第一人称,信件,请注意查收!)

信件也写到尾声了,我和让让的爱情故事,大抵也就是这样,情深义重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表述出的,所以很感谢大家对我拙劣文字和匮乏言辞的包容。

那么接下来,我就且用着这封信的最后一部分,完成我答应某葡萄要讲述的另一件事,或者说许多件事——关于我的成长经历。

我是在苏城出生的,我母亲早逝,我对她完全没有印象。

六岁前,我一直生活在裴家老宅,那时,我大哥二哥也都住在那里。

只不过他们和我的年纪相差太多,不仅不会和我玩,还会嫌我烦。

所以大部分时间都是管家和保姆阿姨在照顾我。

我小时候身体不好,三天两头生病,一生病难受了就开始哭,怎么都哄不住,听管家说,因为我实在是太难哄了,所以当时隔一段时间就有一个保姆阿姨要辞职。

至于我父亲,他那时候很忙,根本就没时间也没有耐心管我,所以一直在三岁前,我几乎就没见过他。

五岁那年,我模糊的记得那天我拿着小汽车在老宅后院的水边玩,玩了一会儿,正觉没意思,突然裴云业出现了,他一改平时对我的冷漠态度,嘴角还挂着笑。

我当时年纪小,根本看不出他是不怀好意,还以为二哥是要陪我玩,所以我很大方的把心爱的小汽车递给了他。

可谁料,下一秒他就将我推进了水里。

我当时哪会游泳啊?

栽进水里除了扑腾就是害怕的大哭,还呛了好多水,我让他救救我,可他像听不见似的,站在岸边冷漠看着我笑,水很凉,一寸寸的消耗着我的力气,我喊叫的声音也越来越小,我甚至能清晰的记得当时那种下沉的感觉,压迫,绝望,无力……

就在我认为自己可能真的要被淹死了时,我大哥带着管家急匆匆地跑了过来,是他把我从水里捞了出来。

再后来,我发了好几天的高烧,我父亲震怒,揍了二哥一顿,把他关了几天,等我病好,他已经联络上了我的外婆,决定将我送去法国。

我当时不懂离别的含义,哭也只是因为很伤心再也见不到我养的小猫,见不到陪我玩的管家和保姆了。

我父亲告诉我,他说外婆家很大,有草坪,树林,还养了马,养了小猫小狗,有漂亮的喷泉,像城堡一样的房子,外婆也很想念我。

他为了说服我乖巧离开,将那里的一切都描述的像童话故事一样。

我临走那天,父亲突然有事,所以是大哥送我,坐在飞机上,我问他那里是不是真像父亲说的那么好。

大哥长久无言,他许是也不知道该怎么和我说实话,只偷偷从钱包里取出了一沓钱塞进了我小书包的夹层里。、

他告诉我,要把这些钱好好藏起来,谁都不能说,谁也不能给,还问我记没记住他的电话号码,如果有事就给他打电话。

我乖巧点头,可后来,我打给大哥的电话一次都没拨出去,再再后来,我才知道我当时记错了最后的一个数字……

外婆家的确很大,一座老旧的古堡,有花园,草坪,大理石雕像喷泉,还有一座只养着一匹老马的马厩,那匹马老到什么程度呢?大概是吃一会儿草料就要歇很久,有几次我偷偷去看它,听着它呼哧呼哧的喘气声,看着它昏沉的眼睛,就觉得害怕,怕它随时可能会死在我面前。

外婆养的猫狗也不怎么友善,它们很多时候是不被允许进入房间的,所以就在院子里跑,它们喜欢到处乱蹿,和野猫野狗也没什么区别,除了脖子上都挂着铃铛和身份牌。

猫很好斗,有一身腱子肉,每天吃饱喝足就爬到树梢上去躲懒晒太阳,厨房的老厨师总爱找它,因为他坚信这只猫很会抓老鼠。

但除他以外的所有人都知道,这只猫只喜欢奔跑,打架和吃饭,最讨厌老鼠。

直到有一次,老厨师在和猫商量过后,把它带进了厨房,猫翘着尾巴在厨房里耀武扬威的转了一圈,跳上了橱柜,一口咬住了老厨师新做的香肠,然后咬着,拔腿就跑。

老厨师气疯了,拿着平底锅,一边骂着坏猫,一边去追着要打它。

可猫太灵活了,老厨师根本不是对手,最后他只能站在树下,看着这只坏猫,嘎吱嘎吱的吃掉了香肠。

从这之后,老厨师逢人就说那只猫的坏话,一人一猫算是彻底结了仇。

再说说那条狗,那是只杜宾犬,但耳朵没竖起来,所以看起来就没那么神气了,和猫的健壮不同,这条狗很胖,且脾气不好,它的脾气坏到什么程度呢?

大概是如果它正趴在树荫下午休,这时旁边飞过一只鸟,它都要吠叫着骂很久。

而且它真的很没有素质,只要它想叫,不论白天还是黑夜,都要纵情大叫,直叫到我外婆忍无可忍的打开窗,用更大的声音骂它几句狗杂种,它才会夹着尾巴消停。

人们都说,谁养的宠物像谁,猫猫狗狗很凶,我外婆也很凶。

第一次见面,她就很不客气的当着我大哥的面把我父亲骂得体无完肤。

好消息是,她说的是法语,坏消息是,我大哥能听懂。

我大哥对她诋毁自己“英明神武”的父亲,感到十分愤怒,他甚至想要带着我重新回国,可再一想到临行前,父亲对他的交代,他硬是强忍下了这口气,用自己绝佳的忍功,应付了我外婆,并在当天就将我留在了庄园。

大哥走后,外婆的骂声仍然未停,哪怕她已经收下了我父亲答应给她的钱,我当时听不懂她在骂什么,只知道她很凶。

她还穿着一条长到脚踝的黑色长袖连衣裙,她的眼睛很大,鼻子很挺,皮肤苍白,嘴唇却红得突兀,许是因为相由心生,所以她长得就很刻薄,像是童话书的插画上画的巫婆。

我很怕她,非常怕她,尤其是我还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听不懂这件事,不光针对我外婆,还有那座庄园里的每一个人,他们可能也知道我听不懂,所以都不和我说话,只每天给我送来三餐,定期给我整理房间,收洗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