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陵尘觉得,他更加看不透虞慕枝了。
他处处表现出警惕和疏离,又不经意间流露出不合适的关切和问候,而当他想靠近的时候,虞慕枝又变成长满尖刺的刺猬,不能容忍他一丝一毫的触碰。
虞慕枝和燕长澜之间真的清白吗?
他回想起当年离去前,隔着窗纸目睹人影交缠的一幕,心口又开始钝钝的疼。
七百多个日夜里,那段场景如同梦魇一直折磨着他,他命令暗卫监视虞慕枝,这两年虞慕枝和燕长澜之间并没有发生什么。
但是,他忘不掉那段画面。
只要一回想起来,喷薄的血气就会直冲头顶,他恨不得杀了燕长澜,再将他剁成千万块喂狗!
即使亲口问虞慕枝,他也不会说实话。他越是不坦诚,燕陵尘越想将他扒得干干净净。
无名的邪火上蹿,燕陵尘拧起眉宇,楚玉察觉周围的气压骤然低下去。
他极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这种时候,妄动妄言只会惹火上身。
“你觉得,他抱的什么心思?”
楚玉愣了愣,“这,属下不敢揣测摄政王的心意。”
“我恕你无罪。”
“属下以为,摄政王此举并非为了殿下着想。殿下向来洁身自好,摄政王贸然进此言,而且是对着属下说的,属下觉得,摄政王可能想损伤您的名声。”
燕陵尘嘴角一抽。
楚玉的推断过于荒诞,不说别的,虞慕枝能想出这种办法?
只不过虞慕枝诡异的行为又该如何解释?
“不瞒殿下,属下在国师府中经常看见摄政王的人出入,殿下您这些年只让人盯紧四皇子,却忽视了国师。”
楚玉说完,看着燕陵尘的反应。
燕陵尘缄默良久,楚玉的额头逐渐布满冷汗。
挑拨这件事,最重要的是燕陵尘的态度,如果燕陵尘一直相信虞慕枝,不管他说多少,都是白费功夫。
“行了,你先下去吧。”
楚玉心头一松,燕陵尘没有生气,说明他的话起了效果。
长公主邀请虞慕枝一聚,虞慕枝和她没多少交情,本想一口回绝,新来的侍女红月劝他:“殿下您老是闷在屋里,不妨出去走走,对您身体有好处。”
虞慕枝推辞不过,只好动身前往。
这一次长公主没有邀请燕陵尘,只有几个臣子和家眷,令虞慕枝大感意外的是,国师苏瑾也在。
不知为何,虞慕枝总有些惧怕这个外表看起来纯良无害的男子。
宴席上,虞慕枝始终没搭理苏瑾,苏瑾率先给他敬酒:“摄政王的脖子怎么了?”
虞慕枝捂住脖子:“没事。可能是过敏了。”
“过敏?”
苏瑾的表情有几分玩味:“最近天冷,摄政王要好好保重身子。”
虞慕枝扯开嘴角,连声道谢。
他暗自腹诽,苏瑾这话不阴不阳的,似乎别有深意。
酒过三巡,苏瑾有些薄醉,长公主便让侍从扶他去歇息,虞慕枝注视着他们离席,隐约感到一丝不对劲。
长公主对苏瑾热情得过分。
苏瑾青年才俊,长公主守寡多年,难道他们之间有什么关系?
苏瑾算半个出家人,要是这事传出去,皇帝震怒之下,搞不好会杀了他。
虞慕枝没敢多想,趁着没人注意,偷偷溜出场地。
一出门,玉昭仪的出现吓了他一跳。
“昭仪您怎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