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掉里衣,虞慕枝赫然发觉,自己脖颈上赫然印着一轮牙印,下嘴之人用了十成十的力气,牙印明显,没有几天褪不下去。
“变态。”虞慕枝没忍住骂了一句,燕陵尘不解问道:“怎么了?”
“那群北朝人绑架就算了,还咬了我一口,真是群恶狗!”
“……”燕陵尘脸色微囧,以飞快的速度溜进被窝。
虞慕枝捏着被子一角,从上次伪装成沈月清,差点被燕陵尘酱酱酿酿后,他就开始刻意减少和燕陵尘的肢体接触。
燕陵尘正值青春年少,血气方刚,有时候,难免会撞上尴尬的时刻。
譬如此时,燕陵尘躺在他身侧,一举一动满是少年气息,虞慕枝动都不敢动,生怕碰到不该碰的地方。
“其实,我真的没事的。”虞慕枝辗转反侧,低声道:“要不,你回房去吧。”
“摄政王没事的话,为什么要哭呢?”
“我没哭,你什么时候看见我哭了……”虞慕枝心虚地反驳,燕陵尘翻身坐起,一把按住他的手腕。
虞慕枝瞬间慌了神。
少年的眸子定定注视着他,倒映出他的模样,慌乱无措得有些可笑。
“你不会骗人,今天我闯进来的时候,你正在哭。”
虞慕枝睫羽扑闪,没有作声。
好吧,他原本想在燕陵尘面前塑造一个威武不屈的硬汉形象,现在是不可能了。
“我是哭了,你觉得男人哭很丢脸么?”
别的人哭显得废物,可是你哭得很漂亮。
这种话自然是不能对虞慕枝说的。燕陵尘喉结滚动,下意识拉近一段距离。
充满侵略性的气息扑来,虞慕枝益发惊惶,一个劲往墙角缩。
“你、你想干什么?”
燕陵尘的回答十分暧昧:“摄政王觉得我能干什么?”
虞慕枝望向他的手:“我不想猜谜语,还有,别碰我。”
燕陵尘握着他腕子的骨节蓦地收紧,用力之大,骨节寸寸泛白,虞慕枝暗暗咬住牙关,一声没吭。
窗外凉风习习,窗棂被拍打发出细碎的声响。虞慕枝不自然地挣了两下,空气里裹着浓烈的花香,在逼仄狭小的空间里织出一张靡艳的网,要将他重重缠缚住。
一时间,只听见彼此接连不断的呼吸声。
“今天,你受了好大的惊吓。”
燕陵尘眸眼深深,虞慕枝避开他灼烈的视线:“还好,你来得及时。”
“如果我来得再晚一些,我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事。对不起,你会遭遇险境,都是我的原因。”
“不会有危险的。你看,我现在不是活得好好的嘛,你就别自责了,这件事和你没有关系。”
“要怪,就怪谢纪凌好了。”
燕陵尘看着他,忽然笑了:“摄政王,你变了。”
虞慕枝一僵,燕陵尘抚摸着他脖颈的牙印:“如果放在从前,你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宽慰我,不仅没有安慰,还会将我打个半死。”
虞慕枝无言以对,燕陵尘的指尖游走过他的眉眼:“你看,我随便碰你,你也不会生气。”
“时移世易,人都是会变的。你再不放手,我真的会生气的。”
燕陵尘松开手,虞慕枝点头:“这才是听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