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王府的路上,谢纪凌出奇地安静,虞慕枝奇怪不已,谢纪凌怎地突然转了性子?
他原想宽慰两句,燕陵尘道:“摄政王不必担心,谢先生是在回味,和绡红馆花魁的春风一夜呢。”
虞慕枝将信将疑,谢纪凌这才如梦初醒:“啊对,七皇子说的没错。”
虞慕枝:“……”白担心了。
一回到王府,管家就告诉虞慕枝一个消息。
老皇帝准备办场比武大会,试试几个皇子们的身手。
除了已经痴傻的燕玉章和年纪尚小的燕秉扬,其他皇子都得强制参加。
参加比试的不仅有燕长澜,还有皇家武馆中的武师,燕陵尘习武不过半年,打武师都够呛,要是对上燕长澜,毫无胜算。
虞慕枝有预感,燕长澜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打压燕陵尘的机会。
虞慕枝神色中隐隐担忧,燕陵尘见他忧心忡忡,笑了:“摄政王别担心,我有分寸,无论结果,都不会逞强的。”
虞慕枝轻咳了声,“我没有担心你。”
他将视线投向谢纪凌:“谢先生,你觉得该如何应对呢?”
“七皇子天资聪颖,他肯定有办法应对的。”
虞慕枝:“废话。”
虽然忧心,但这场比试只能硬着头皮参加。
比武大会的日期定在三日后,比赛前夜,虞慕枝一夜未睡,第二天起床时,眼圈底下两轮大大的乌青。
燕陵尘见他神情憔悴,胸臆中不受控制地流淌过一股淡淡的暖流。
不管虞慕枝是否刻意假装,被人关怀的滋味总归是甜蜜的。
坐在马车上,虞慕枝上下眼皮直打架,燕陵尘忽地出声:“摄政王不如在我膝盖上躺一会儿?”
燕陵尘主动开口,虞慕枝也没客气,直接把脑袋横过去,不知为何,躺在燕陵尘膝盖上,他很快就陷进沉沉的梦乡当中。
凝望着他的侧颜,燕陵尘感到无比安定。
是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奇异的感受,卸下防备与警觉的虞慕枝没有了平时的尖锐,那张脸多了岁月静好的味道。
让他想起沈月清。
想起那个忽然不见了踪影的白衣男子,另一种躁郁升腾,如同细密的小虫子在啃噬心脏,不怎么痛,但难受得紧。
燕陵尘皱了皱眉,握住虞慕枝的手指,随意把玩时,余光不经意一瞥。
他猛地一震,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虞慕枝的手背上横亘着一道肉粉色的伤疤,已经褪去了狰狞的痕迹,看样子是旧伤了。
沈月清的手上也有这样一道伤疤。
燕陵尘心脏狂跳,沈月清和虞慕枝两个人莫非有什么联系?
虞慕枝和沈月清的面容同时浮现,他却怎么也没办法将他们联系在一起。
虞慕枝阴晴不定,嘴硬凌厉,这些日子的改变,也无法扭转深刻在他心底的印象。
而沈月清……
沈先生那般温柔,眉梢眼角永远带着和煦的笑意,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对他抱有善意的人。
沈月清是虞慕枝?打死他也不相信。
燕陵尘想了一路,直到马车戛然而止,虞慕枝被惊醒,揉着眼睛问:“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