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上面色苍白的人儿还在昏迷,一旁花白胡子,身着太医院袍的胡太医直摇头,一旁的江夫人满眼担忧。
“胡太医,小玖如何了?”她着急的开口。
胡太医又摇了摇头,看向一旁身着墨色纹蝶锦袍的年轻男子,“这位大夫,你来替颜夫人查看一番,此脉不像失血流产之兆呐!”
盏流年看了看地上与被褥上的血迹,若是失血如此之多,何止流产,小命都应没了吧!
“胡太医,在下一介草医……不过为了嫂夫人,在下还是愿意一试。”
“昏迷”的温玖玖听到盏流年的声音,放心不少,若是胡太医真查出个什么“好歹,”膳房那几只鸡不白死了。
盏流年隔着锦纱覆上纤手。
他也像胡太医一般摇了摇头,“唉…”唉哟哟哟哟……他只觉得手指吃痛,面上瞬间溢出薄汗。
一旁的江夫人看到号脉的年轻人表情极为奇怪。
“这位大夫,小玖到底如何了?”
“嘶……”盏流年吃痛的看向江夫人,“江夫人,嫂夫人……嫂夫人失血过多,恐有流产风险,若再受刺激,恐性命不保。嘶……在下先为嫂夫人施针……止血。”
门口惊慌的颜憬琛听到屋中的话,“砰,”他推开门,快步走到床榻前,拉着盏流年的衣襟,“你说什么?”
小玖儿一直都好好的,也未跌倒碰到,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大出血。
“憬琛,你…你别冲动,”温玖玖,你就害我吧,“嫂夫人确是有流产之兆,你看你满身是血,都流了如此多的血,怎可能……我开药方,开药方。”
说着,他掰开拉着他衣襟的手,也不知憬琛听懂没有。
江太傅与温潜山听到,也从院中跑了进来,不敢相信盏流年的话。
特别是温潜山,小玖怎会无缘无故大出血,方才在书房都中气十足,是不是因为下跪导致的,“高大夫来了没有,”他颤抖着声音问林默。
他的夫人便是因大出血去世的,他的女儿绝不能在如此。
“侯爷,侯爷,高大夫来了……”温荣拉着回春堂大夫高榀进了屋子。
“让我…让我歇一会,我跑不动了。”高榀抬头看着一屋子的人,还有地上的血迹,以及他的东家在一旁写着药方。
他的东家都来了,他还来做甚……
过了半晌,他收回号脉的手,从凳上起身,看了看一群满脸担忧的人,床上这位有孕的夫人脉相极佳,腹中孩子发育也极好。
“高大夫,如何了?”温潜山焦急的开口,“小玖无事吧,腹中孩子不重要,保大人。”
隔着床幔的温玖玖听到父亲的话,不由睁开了眼,他才是有病,孩子同她一样重要好吧!
她不满的翻了个身……完了!
“唰,”床幔被扯开,“小玖儿,”颜憬琛一下跪到床榻前,床榻上躺着的人儿依旧闭着双眸,但手指动了动,“小玖儿……盏流年,快,小玖儿有反应了。”
盏流年第一次见到如此失态的颜憬琛。
但这并非重点,重点是他没听懂他的话,是他说的太过隐晦?
“高…高大夫,你来替我看看这个药方是否适合嫂夫人。”他一边向高榀使眼色,一边往床榻前走去。
他看着床榻前围着的人,“各位,你们可否出去等候,屋中需要空气流通。”这个侯爷太傅的不出去,他如何与“失血过多,流产之兆”的嫂夫人串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