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
林艺不解，还是没懂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温珣还拉着梁颂宜的手腕，就这么解释着，“昨天我只和她说了一遍可乐鸡翅的做法，但她到现在都还能准确地说出来。而你，就在五分钟前，你问我、我跟你说了一遍，而你却没记住。”
“我说过，我没兴趣一直当老师。”
他说着，侧眸。
淡漠的眼神在触及她的时候变得柔软。
“做我的学生，可以不聪明但一定不能太笨，不然教起来太费劲。”
“而且，还是那句话，”他顿了下，“我的学生有她一个就够了。”
梁颂宜目光怔然，直愣愣地落在他那双温柔得几乎要叫她深陷其中的眼眸。
“温珣！”
林艺这下听懂了他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就是拐着弯儿地在骂她笨呗！
她咬着牙，神色有一瞬的扭曲。
“你太过分了。”
她红了眼，口吻委屈。
“我只是想……”
没等她说完，温珣就不耐烦地打断了她。
“是你过分了。”
他挑了挑眉，眉眼间是比他平时更为冷冽的神色。又转瞬即逝，随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好像眼前的林艺是个无关紧要、从来没有认识过的陌生人。
“你知道做人最重要的一个品质是什么吗？是识趣。”
两个字在他唇舌间勾起。
尾音好似带着点笑意，可在林艺听来却浑身冰冷，仿若置身寒窟之中。
明明……明明前两天他对她不是这样的态度的。
为什么？
林艺再也待不下去了，转身夺门而出。
眼角还闪着点泛光的泪花。
【温哥，我错过你了，对不起。】
【这哪里是中央空调，分明就是大冰柜啊！】
【面对梁姐的时候是小太阳，面对其他别有意图的女人就是大冰柜哈哈哈哈】
【直播着呢，这哥直接这么说，是真勇啊！】
【当年可是在全国直播的颁奖典礼上告白的人，能不勇么～再说了，林艺确实是太茶了】
【谁说男人看不出绿茶的，这不就有一位鉴茶大师么hhhhh】
【这还有十多天的录制呢，现在就闹掰了，之后怎么搞？】
【管它怎能搞，温珣是为了梁颂宜来的，又不是为了她林艺来的。】
厨房里顿时安静下来，只剩下温珣和梁颂宜两人。
梁颂宜凝着他的侧脸。
淡漠疏离，清傲矜贵。
这样的温珣，是她这以为的温珣。
可刚刚那个，却好像是让她重新认识了一遍。
尖锐的，更加冷漠的，直言不讳的，毫无顾忌的这个人，好像才是真的他。
“你刚刚……”
她想问他为什么那么对林艺，可话到嘴边，又觉得自己没有立场问，咽了回去。
“我去吃早饭了。”
她端着盘子就要出去，却忘了胳膊还被他拽着。
他轻轻用力往回一带，她便又踉跄了两步退了回去。
“你生气了？”
温珣小心翼翼的，有些试探着问。
梁颂宜：“我有什么好生气的？”
“因为我教她做可乐鸡翅。”
梁颂宜睫毛轻颤，“没有，你想教谁是你的自由。”
温珣抓着她胳膊的手没松。
“她缠得紧，我烦了，一口气说完想让她赶紧走。”
只是没想到，没等林艺走，她就进来了。
梁颂宜垂眸，看着盘子里加热之后变老了的煎蛋。
“哦。”
他这是……在和她解释？
“真没生气？”
温珣实在听不出她一个哦字是高兴还是不高兴，不确定地又问。
梁颂宜忍不住失笑，“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