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会见的人却是卓尤,他伏在地上道:“娘娘,那一行人确实来了朝龙山,小人手下的弟兄几乎全都折了!”
太后最不愿听这些,说这些不就是为了要些赏赐?
她冷哼一声道:“为了大业身死,是他们的福气。那卷轴呢?”
卓尤本是被前半句话说得浑身发冷,一听后半句,马上又有了信心——那可是他亲手炸烂的,这绝对是大功一件!
“回娘娘的话,小人将为了不让圣旨再被夺去,拼死把圣旨炸毁,已经成了一团焦炭,只剩两个卷轴,无论如何也不能用了!”
太后闻言,神色一凛:“你说只剩两个卷轴?”
卓尤一愣,“就,是啊!臣用的虽然是烟雾弹,却也有几分威力。中间的布帛已经成了飞灰,他们手里只有两个轴体罢了,定然难以再有……”
“用处”二字还未说出口,扑面而来一个滚烫的茶盏,冷不防砸在卓尤脸上,登时把他烫得尖叫一声。
看到太后愠怒的神色,却又不敢继续叫,只能哆哆嗦嗦地躺在地上,捂着脑门儿不解道:
“娘……娘娘!您,您这是为何?!”
太后的怒色简直遮了满脸,“你这废物!要紧的岂是那圣旨?”
卓尤大惑不解——不是你说的把圣旨弄到手,弄不到就全都毁掉?怎么这会儿圣旨又不重要了?
等在门外的储鸿听到动静便按捺不住了,直接拨开宫女的阻拦大声道:“娘娘,臣查到了!”
太后翻滚的怒火暂时平息,冷声道:“进来!”
储鸿遂开门进去,一见地上跪着的人,顿时心里有数,便再也没看第二眼,垂手道:
“不光是内官,车辇都不见了。”
太后疑惑更甚:“车辇??皇上把那东西拿走干什么?”
储鸿摇头,余光瞥了一眼狼狈的卓尤,不屑一笑,落在卓尤眼里怒火更甚。
想不通,太后干脆起身道:“去找皇上问问明白。我的好皇儿,看来是翅膀硬了,想着往远了飞了啊……”
卓尤惊恐跪好,听到上方太后的声音道:“你么……无用之人,不用留着了,免得节外生枝。”
后半句分明是和储鸿说的,卓尤浑身一抖,赶忙磕头哀求:
“娘娘!娘娘小人有用的!小人这就去赔了命也把剩下的轴体拿回来!娘娘饶命!”
太后不为所动:“聒噪。”
储鸿本来就看这个卓尤不顺眼,当即把人提起来堵住卓尤的嘴,叫了个兵士,自己则是跟着太后去找相拯。
早在储鸿查的时候,相拯就知道太后敏锐,已经有所觉察。便收拾起病态,坐得端正等着她上门。
六年了,外头的事不知如何,只是自己这次算是忤逆了她,无论如何总是要撕破一层窗户纸的,再装作病恹恹的样子也无用。
想到这儿他更有要破罐子破摔的心思了——反正我是皇上,你还能在这皇家寺院把我杀了不成?
沈趁已经来帮我了,再不济,想我死总也不会那么轻易。
不知道是哪儿来的信心,反正相拯信心满满,甚至命人传膳上来,他吐了半上午,早就饿极了。
故而太后到的时候,屋子里的气味早就散尽了,相拯正慢条斯理地用膳。
见太后面若寒霜的样子,相拯也不在意,笑道:
“不知母后来,儿臣失迎了,来人啊,给母后看座。”
见他如此云淡风轻,太后心里的不安愈发浓烈,冷笑一声道:
“来人?皇儿身边的内官都去了何处,便是连同车辇都不知所踪,现在还哪儿来的人?皇儿可知此事?”
相拯轻笑一声,少年人脸上像是才焕发出朝气来,剑眉星目,笑意星然。
“莫不是糟了贼?儿臣门都不出,自是不知道的。”
太后冷哼一声,坐下道:“早几个时辰,皇儿不是身体不适,怎么现下生龙活虎?”
相拯早就知道她会阴阳怪气,喝下最后一口汤道:
“多亏母后请了太医,诊治一番之后,儿臣神清气爽,并无不适了。”
这下好,连御医都不用被找茬儿了。
太后闻言只是气恼、
自进屋开始,她的拳拳都打在棉花上,也不知出了什么岔子,这小子此刻如此成竹在胸的模样,想来是那些不死心的贱民……
树荫下,沈趁蹙着眉,“现在圣旨已经毁了,即便拿到太后等人面前,恐怕也无济于事。”
丛磊也跟着叹气,谢灼越想越懊恼:“护了一路,最后这块儿出岔子了!我呸!”
三人正犯愁着,赵小蝶领着许适意匆忙赶来,远远看着三个人愁眉不展,便一边跑一边呼喊。
“在那儿!我们来了!!”
沈趁抬眼望去,见到许适意的一瞬间,先是不自主地便笑出来。许适意面上羞涩,也回以凝望。
两人近前,赵小蝶喘的厉害,丛磊皱眉道:
“无需如此急切,眼下圣旨被毁,我们便是入了宫也无济于事。”
赵小蝶喘匀了气,闻言嗔怪地看了丛磊一眼:“圣旨被毁怎么不同我说?”
丛磊一噎,他原本是想着,赵小蝶保存六年,现下被毁了,定然心中难过,不与她说也好。
他没出声,赵小蝶继续道:“圣旨不重要。”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