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药铺来了个算命瞎子,看到宋时砚那一眼,他就算出了卦文。
宋时砚不信命,当即就想赶他离开,却被宋时宜拦了下来。
瞎子却对着宋时宜惋惜地摇了摇头。
而后,他告诉宋时砚,去景宁城,可以让他的药铺起死回生,但是会失去一样宝贵的东西。
如果宋时砚愿意去,并且真如瞎子所说,回来之时就要给瞎子一锭金子作为卦金。
那会儿的宋时砚年轻气盛,哪管什么后果。
再加上宋时宜在一直在旁边劝说着他。
虽然还是对瞎子的话将信将疑,他还是连夜启程前往景宁城。
结果就如算命瞎子说的一般,他一到景宁城,就遇到了一个“贵人”。
不对,是被一个神秘人绑了去。
没错,就是被绑走了。
一群人从小巷子里冲出来,麻袋直接套住宋时砚的头,紧接着就将他五花大绑。
而街上来来往往的百姓就像是什么都没有看见,甚至避都不避。
不知道被抬着走了多久,宋时砚终于重新踩在了地上。
有人把他头上的麻袋掀开,面前是一个戴着木头面具的人,他的身旁恭敬地站着一个男子。
面具人高坐在台上,雌雄莫辨的声音从他的嘴中发出。
“宋时砚?”
宋时砚狠狠瞪了眼台上的面具人,心里已经把那个算命的瞎子骂了个遍。
“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些什么,就是我找你来的。”面具人轻笑道,“找你来谈笔生意。”
“我们没有什么可以谈的。”宋时砚撇过脑袋不理他,冷冰冰地说道,“你放我离开。”
“不,你有。”
面具人哈哈大笑,沙哑的笑声在空荡的房间里回响,宋时砚无端觉得手脚冰凉。
“难道你想要眼睁睁看着祖业在你的手上断送了吗?
“还是说,你想将宋时宜拱手让人?”
宋时砚身躯一震,被绑着的双手攥紧拳头,久久没有说话。
面具人也不急,他转头瞥了眼身旁的男子,男子很有眼力见地弯低身子,耳朵凑上前。
不知道两人说了什么,宋时砚就看见男子快步走出了房间。
一瞬的亮光让他不自主地闭上眼,心里却又格外的向往。
等门重新关上,宋时砚冷声道:“你的要求是什么?”
“我给你黄金万两,让你东山再起,你为我找到紫河车。”
“紫河车?这大街小巷的药铺里都有,哪还需要我去找。”宋时砚冷笑一声,他就算再不懂药铺的事儿,那也不是这么好糊弄的。
面具人也不恼,笑道:“我要的是新鲜的,量呢还不少。当然我也不会让你白收,我会以高出你们药铺卖的价格进行收购,如何?”
宋时砚从小就在药铺里长大,紫河车怎么取他再清楚不过。
正因为如此,他才不敢这么轻易答应。
“你要这个做什么?”
“长生不老,怎么样?有兴趣吗?”面具人一扬手,高声道,“你若是一直替我做事,我能保你不死,就算魂入地府,我也能让你回到人间。”
长生不老,这是一个多么有诱惑的词。
“只要你与我订下契约,你就能够与天同寿!”
见宋时砚还在怀疑,面具人转过身,拍了拍手。
紧接着,两旁突然出现一群人。
他们井然有序地走进屋子,动作幅度不差分毫,却给人一种诡异的违和感。
他们站立在宋时砚的面前,面无表情的脸就这般对着宋时砚。
“你,去杀了他。”
面具人饶有趣味地点了两个人。
被点到的人毫不犹豫地抽出长剑,刺进了另一人的胸膛。
宋时砚在那人拔出剑的那一刻,双眼紧闭,挣扎着想要跑,却被面具人死死抓住。
“睁开看看。”
宋时砚吃痛,眼睛睁开了一条缝。
鲜血溅射到他的脸上。
更让他惊讶的是,那个被剑刺中心脏的人还在流血,却能把剑震开,若无其事地理了理衣物,重新站在了原处。
“看到了吗?这就是永生!”面具人凑到宋时砚的耳边,轻声蛊惑道,“只要你答应我,你也能像他们一样。”
宋时砚只是怀疑了一瞬,就被冲昏了头脑。
他完全忘记了先前算命瞎子留给他的忠告。
这时,刚刚跑出去的男子又匆匆跑了进来,手里捧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是一张纸和一个印泥。
“叶百川,你就做一个见证人吧。”
男子正是年轻时候的叶父。
叶父点点头,也在纸上按下了自己的手印。
签字画押,契约生成。
面具人告诉两人,他会想办法让楚帝来到景宁城,叶父要做的,是用戏曲留住楚帝,而宋时砚要在这期间,得到楚帝的青睐,让宋氏药铺成为为皇宫配药的药商。
他们也不负面具人的重望,一步步取得了楚帝的信任。
叶父和宋时砚也慢慢成了忘年之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