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钧在他的计划中,要去南京执行一项特殊的营救工作。
这天下午,南京最繁华的四十八巷,一个英国人开的远东咖啡馆。
刘钧进入咖啡馆,现在还没到晚上,客人不是很多,所以,看到西装革履,一副富少模样的刘钧,一个小伙计马上迎过来,“欢迎光临,少爷有预订吗?”
刘钧从口袋摸出一块光洋丢给小伙计,“我刚刚到,你帮我找一间雅室。”
“好咧,少爷请上二楼。”
伙计给刘钧安排一间靠窗临街的小房。然后问道:“少爷,你要喝什么咖啡?”
“给我上一杯极品巴西咖啡。”
这个伙计一听,笑容满面,心想这真是一个富少,小费一出手就是一块光洋,大方得很;很多人来这喝咖啡,都是随便上一些大众品牌,都是土老鳖!像这种极品巴西咖啡豆现磨煮成的咖啡,价格不菲,一杯要10个英镑,老贵了,一般人消费不起。
伙计更加开心了。
“少爷您稍等,马上给您安排!”
老板说了,如果哪位伙计推荐客人点一杯这个咖啡,另外有提成。
伙计开开心心地小跑下楼,害怕客人变卦。
刘钧坐在房间,看着窗外的街景。这个咖啡馆位于南京四十八巷新街口广场,南京最繁华的街道,是一条宽40米,长2公里的南北交通主干道,南起新街口,北至鼓楼广场,一眼看去,有李顺昌服装店、太平村食品店、胜利电影院、茂林水果店、冠生园、先施钟表店、环球照相馆等。
来之前,刘钧研究了许多史料及相关秘闻,知道远东咖啡馆是当时中共特科也是h队的秘密聚会地点,在巷口的路边有一个香烟摊,同时也卖炒花生米,谁也没想到,这个70多岁、头发胡子全白的老摊主竟然是h队杰出的情报员,叫鲍君甫。他的探口对准整个大街,可将咖啡馆门口及二楼的情况收归眼底。
“哚哚哚......”
高跟鞋踩着木地板的声音慢慢走近。
轻轻的敲门声。
“请进!”
门打开了,一个风情万种的白种女人走了进来,她身穿一身绿色的中国式旗袍,身高1米8左右,蓝色的眼睛,但头发是黑的,肤白貌美,非常漂亮。小伙计捧着放着冒着缕缕咖啡香气的精致的欧式咖啡杯盘跟在后面。
“您好,我是本店的店长,叫依莲莎娜,这是您要的咖啡。”
“你是俄罗斯人?”刘钧用俄语问她。
店长依莲莎娜非常惊讶,刘钧非常标准的俄语让她吃惊,虽然南京是首都,懂俄语的人不少,许多人为了接近她,往往用非常蹩脚的俄语跟她打招呼,但她都是用汉语回复,懒得理会他们。
“先生,你的俄语讲得太好了,您在俄罗斯住过?”
“我在明斯克住过一年,俄语就在那里学的。”
刘钧为了学俄语,在白俄罗斯工作一年,他利用这段时间,除了游历这个前苏联加盟共和国,还学了一口非常流利的俄语。
“太好了,我的家就在明斯克,你当时住在哪里?”
“我驻在明斯克独立宫附近……”白俄罗斯属于前苏联的加盟共和国,依莲莎娜的父亲是白俄罗斯的前贵族,十月革命后他们一家与其他有贵族一样,流亡到哈尔滨,后来因生活所迫,辗转到南京。
依莲莎娜现在表面是这家咖啡馆的店长,实际上她是苏联情报机构“国家安全总局”(1954年改为“克格勃”)的间谍和中统安插在这里的特工。依莲莎娜凭借其特殊的身份和美貌,周旋于南京上层人物,特别是官太太们之间,获取情报。
很难得遇上一个能够讲地道俄语又在她的家乡工作过一年的“帅哥”,她一时忘记了她的身份,热情地与刘钧交谈起来。
白俄罗斯属于欧洲国家,喜欢保持传统的生活习惯,连建筑物都保持百年不变,即使是经过世界大战,当时许多毁坏的建筑战后都按原来的样子重建,所以,刘钧跟她交流的过程中,涉及到着名的地方基本都讲得出所以然,这跟依连莎娜印象中的以及父亲对她说的一样,所以她不怀疑刘钧所说的。不过她知道,国共两党许多领导人及骨干分子都有留苏的经历,这突然出现有富家少爷是不是“特殊人物”?
不知不觉他们俩谈了近一个小时,这时华灯璀璨,城市的夜生活开始了,已经续过三杯咖啡的刘钧停了下来,不再侃侃而谈,他抬起手,看了看腕表。依莲莎娜这才醒悟过来,“刘公子,不好意思,我们俩初见如故,一晃时间过去那么快,我不打扰您了,有空再聊!”
刘钧点了点头,对依莲莎娜施吻手礼,礼貌体贴,让她对刘钧的好感更深一层。
刘钧知道,再过几分钟,史料中记载的,h队的几个骨干将在这里研究营救计划。但由于人手不足,力量微弱,最后只能放弃营救计划。
隔壁房间有人说话的声音,之前,刘钧在墙上安插了一枚纽扣窃听器,这个年代对于窃听技术,除了监听电话之外,通过高科技手段实施窃听还是很初级的。
刘钧一边品着咖啡,一边看报纸;耳塞里开始传来隔壁说话的声音,非常清晰,听动静,房间有4个人。
“张哥,你说一说这次你了解的情况。”
“不好办,宪兵司令部看守所戒备森严,你看这是内线描绘的内部的图纸……”
“宪兵司令部准备在后天对这批人执行枪决,初定名单是21个人,其中荣哥、小赵、小孟、老陈也在之列。地点还是雨花台,据了解,当天押送的白匪军宪兵有一个排,两挺轻机枪,其他宪兵配备冲锋枪和步枪,三辆卡车。”
五分钟的沉默。
“在看守所解救不现实,只能在刑场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