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突然见杨芸儿在床上乱滚乱叫,李泓暄顿时慌了心神。
府医说过,杨府这慢性毒药吃多了,日积月累,非傻即疯,他当时想都没想,伸过长臂,一把将小芸扯到怀里呼唤。
杨芸儿只觉得自己的骨头都要被勒散了,这样的拥抱实在吃不消啊!
“王爷,放开我!”
“小芸,不要任性!本王……”
“你个笨蛋,要把我捏碎了!”
“哦哦,小芸,对不起!”
李泓暄赶紧松开手,将杨芸儿轻轻放回床上,像个做错事的大男孩,有些局促地盯着床上人。
“小芸,吃了这药会出现幻觉,你刚才是怎么了?”
是幻觉吗?杨芸儿觉得父母的音容笑貌是如此真切。
她闭上了眼睛,眼前却再次出现嫣红的身影,还有羽墨向自己要肉干的样子。
杨芸儿深深吸了一口气,又长长吐出来,感受到身体真实的气息,看来自己与这个时代的纠葛还没有结束。
杨芸儿眼角滑落一行泪。
仇恨!是一种牵绊,无论梦境是真是幻,眼前的人和事都是真实发生的,自己已陷入其中,暂时走不了!
“小芸别哭!”见杨芸儿无神落泪,李泓暄有些慌,立即扯了一块帕子来给杨芸儿拭泪,但他并不习惯做这件事,下手十分重,很快被杨芸儿瞪得缩了回去。
被连番驳了面子的六小王爷,尴尬地往后正了正身子,示意身后碧螺上前来服侍。
“你身边杨府的人都被我拿下了,今后就由碧螺来伺候你吧。这丫鬟是当年琉璃姑姑调教过的,有些功夫在身上,一定能护住你。”
杨芸儿看了眼帐顶的香囊,缓缓将自己撑起来。
碧螺赶紧前来搀扶,杨芸儿并未拒绝,借势在床上坐稳。
外头候着的莺儿与长菁,则递上热水巾帕,服侍杨芸儿漱口,净面。
杨芸儿顺势活动了下身体,确认自己是一个正常人,而不是出窍的灵魂,这才缓缓开口道:
“不必为难他们。杨嬷嬷提醒过我,少喝那汤。是我自己迟钝,没听出她的弦外之音。想必她也是有苦衷的。”
“可是小芸……”
“没有什么可是不可是。他们在王府做的事,王爷可以审,但不必为难人。”
杨芸儿突然想到什么,盯着李泓暄,急切的问:“是谁在审他们。”
“是赵二,本王看他最近两次审问都做得很好。”
“哦!”杨芸儿长长舒了一口气,赵二来做这件事,至少碧桃不会吃苦头。至于其他人么,她苦笑着摇了摇头。没有自己盯着,恐怕赵二早就想用刑了吧!
杨芸儿转过头,不去看李泓暄,目光空空望着前方,说道:
“帮我问一下他们,若还愿意留在王府,我便去一趟杨府,将他们那些被杨相国扣住的亲人都要过来,让他们无后顾之忧。”
“小芸,我知道你是个重情义,但对他们大可不必。”
“谢谢王爷提醒。碧螺,帮忙将那面铜镜拿来。”
碧螺取来铜镜,递给了杨芸儿。
杨芸儿接过铜镜,目光凝视着镜中的自己,眼神中逐渐透露出一抹狠辣之色。
难道自己真的要变成那种让自己都感到不屑的样子吗?
但是,既然自己与这个时代还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那就用这个时代的方式来解决问题吧。
别忘了,自己可是尊贵的六王侧妃!
铜镜被磨得光鉴照人,镜中的人眼神越发冷漠。
理智再次回归,算计信手拈来,行事必须雷厉风行。
杨芸儿放下铜镜,转过头对王爷温婉一笑,说道,:“王爷朝中需要助力,如今杨相国是可以争取的。”
“要本王与那杨贼为伍?”
“不用为伍,只要他为你所用!”杨芸儿目光灼灼。
“嫣红不能白死。我会记着,希望王爷也与我一起记着。但这仇不是现在报,把证据收好,这件事可以成为拿捏杨相国的把柄。”
杨芸儿抬眸冷冷望向前方:
“罗先生说,崔氏把持朝政已久,是大瑞之蛀虫。陛下重用杨氏,也是为了挖掘崔氏那累代之势。你无法同时对付崔氏和杨氏,但可以让双方互斗。崔氏是大族,有点难度,不如学一学你父皇,先合力杨氏干掉崔氏。杨氏新贵,根基不牢,等干掉崔氏,他也差不多了。”
杨芸儿停了一停,继续道:“等我身体缓一缓,就回杨府,我倒要和这个便宜父亲好好谈谈。”
“小芸,你不必为我做这么多!”
“那请王爷快快成长,早日替妾、替天下苦命人撑起一片天。记得你欠我,欠嫣红和羽墨一个河清海晏的天下!”
“好,本王发誓,来日必将政通人和!”李泓暄撑着椅子,单脚站立,这誓,必须站着说出来!
【为爱发电之写作心得与思考】
【不要停顿,只管往前冲,这是努力的一代从小接受的教育。不过盛世之下,年轻一代是否有了可以随时躺平的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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