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继续出发。嫣红继续闭嘴隐形。
罗子昂满面歉意:“是某思虑不周,让娘娘受惊了!”
杨芸儿觉得自己晕血这事儿,实在有点丢人,她礼貌又不失尴尬的笑了笑:“让先生见笑了,我从小见不得血,见了就晕。”
“娘娘既然身子不好,今后切勿做此莽撞之事。”罗子昂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劝道。
杨芸儿干咳两声,满心无奈,今天究竟是谁更鲁莽。
这个时代对女子的限制实在太多,导致自己出门亲自干点啥,闹得惊天动地似的!有必要带伤赶来么?
车内安静了片刻,杨芸儿决定还是要为自己辩解一二,她并不甘心局限在后宅一亩三分地,仅当一个幕后参谋。
“先生放心,我绝不做没有把握之事,耿侍卫的人都很不错。这次出门前,也专门请了左十三公子前去帮忙。”
杨芸儿不提左明远还罢,一提及左氏,罗子昂顿时敛去了往日的恭敬,眼中罕见地闪过一丝锐利的寒芒。
他语带坚决的提醒道:“娘娘对那左氏务必多加提防,左氏与崔氏向来沆瀣一气,狼狈为奸。娘娘万不可轻信他们,以免中了他们的圈套。”
杨芸儿察觉到罗子昂情绪的突然波动,心中不由生出了几分疑惑。罗子昂从未明言其真实身份,她隐隐有过猜想。
往日里出于避嫌的考虑,她不便过多试探,但今日她实在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于是直言相问:“先生是否与左氏、崔氏有着深仇大恨?”
罗子昂闻言微微一怔,但眼中的凌厉之色并未立即褪去。他愤然回答道:“那些世家大族欺压百姓,无恶不作,人人得而诛之。我虽无力改变整个局面,但也绝不能坐视不理。”
杨芸儿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我理解先生的心情。但我当时实在寻不到帮手,且一旦拖延,对方随时有毁尸灭迹的可能。左十三公子此时来访,我见其没有恶意,便顺势借了一把力。”
罗子昂又欲开口,杨芸儿直接摆了摆手制止道:“先生,我以前曾听过两个非常厉害的人说了两句非常厉害的话。今日便送给先生。第一: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第二:不管黑猫白猫,能抓老鼠就是好猫!”
留意到罗子昂的神色有所松动,杨芸儿心中暗喜,果然这些至理名言无论何时何地都极具说服力。于是她趁热打铁,进一步解释道:
“王爷为民请命,本是义举,却屡遭阻挠,进展缓慢。这正是因为王爷在朝中势单力薄。无论先生未来有何打算,我们都必须先助王爷壮大势力,才能有所作为。在王爷有自己的嫡系势力之前,手边的力量都可以借用一下。至于将来有怨报怨,有仇报仇,那是以后得事情。先生觉得我说的可对?”
罗子昂听罢,一手握紧了拳头,皱眉沉思片刻后,深吸一口气,拳头渐渐松开。
然后,他神色也松弛了下来,向杨芸儿抱拳致意:“娘娘高瞻远瞩,是罗某短视了。但与虎谋皮,风险极大,娘娘还需谨慎行事。”
“先生放心,”杨芸儿坚定地说,“现在我们的首要任务,就是从这两只老虎身上找到突破口。”
——马车行进中——
回到王府,杨芸儿首先赶到内院先探视小老板李泓暄。
此刻李泓暄正舒舒服服斜靠在软垫之上,由孕妇亲自喂粥。
杨芸儿明明记得他是小腿中了一箭,手上并没有伤呀,怎么此时整个人都废了,难道受了伤,年龄也变小了?
李泓暄看到杨芸儿进屋,心情那是相当复杂,后背也不由自主挺了一挺,收起刚才的松垮之态。
若当初自己听了小芸的建议做好预案,或许一切不至于如此糟糕。但他的骄傲不允许自己服软认错,可又没有底气怼人,一时间满脸纠结。
杨芸儿看着自家小老板变幻的神色,大致猜到了这个傲娇大男孩的心理。其实,她自己也是千言万语,不知从何下嘴,骂重了不妥,说轻了不甘。于是,她吸了口气,脱口而出:“王爷,您受苦了!”
如此干巴巴的问候,倒让李泓暄听出几分讥讽,顿时心中又被激起一阵不爽,开口便道:“本王惦记你院子里的鸡汤,快去与本王做来。”
杨芸儿听着这大男孩傲娇中带着撒娇的口气,叹道:“王爷呀,年前我院子里的鸡就吃完了,这雪天一直没有补货啊。张婆婆养的鸡,味道就是不一样,要一摸一样的鸡汤,这会子还真变不出来呀!”
“本王不管,本王要喝汤!”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