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昨天就知道了甄家有逃犯的事,已经让人拿了卷宗来。
曾家的确是因为贪污受贿被判的刑,但曾家人流放途中全家被截杀这件事,却并没有人报到他面前,所以他并不知道。
知道也最多让手下人去查一查,不会关注太多。
曾家几十口人,对于皇帝来说,实在是微不足道,不值得他放在心上。
曾家送出去这么一个小女娃对于皇帝来说,同样只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所以说,这件事可大可小,不过是皇帝一个念头的事。
端看甄家人怎么做,能不能让皇帝满意了。
大殿上,甄士隐直直地跪在中间,举着折子,把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最后深深地磕头请罪。
朝臣们偷偷地看着萧鸿瑜反应,思量着,该怎么跟皇帝说。
萧鸿瑜神色淡淡,看不出喜怒,静静地坐在龙椅上,看着
刘御史站出来,说:“陛下,甄郎中身为朝廷命官,窝藏逃犯,乃是欺君之罪,请陛下按律处置。”
户部尚书李在民站了出来:“回陛下,甄郎中的确有罪,但他也是受人蒙蔽,所谓不知者不罪,还请陛下从轻发落。”
刘御史冷哼一声:“李尚书,不要因为他是你户部的人就企图包庇。“
“刘御史,陛下都还没说什么,你就在这乱扣帽子,是把大雍律法当作无物吗?”
左丞相孔延星站了出来,说:“陛下,甄郎中管家不严,致命家中混入逃犯,请陛下治其失察之罪。”
左丞相一党都纷纷站了出来,求萧渔瑜治甄士隐的失察之罪。
甄士隐紧张得后背全是汗,心里却惊讶,为什么左丞相会帮他,明明他跟朝上的官员都不熟,也没有联系。
萧鸿瑜淡淡开口:“吏部,重查曾家贪污一案,大理寺即刻派人去杭州,调查曾家上下被杀一案。
甄士隐……”
说到这里,萧鸿瑜突然停住了,甄士隐屏住呼吸,等待着自己的处罚,紧张得鼻尖的冷汗滴落在地。
“甄爱卿虽是受了无妄之灾,但朕不得不治你一个管家不严之罪,就罚俸三月,以儆效尤。
曾家那女娃,小小年纪成了孤女,便免了她的流放之苦,还她平民身份吧。”
萧鸿瑜这惩罚,实在是太轻了,说是嘉奖还差不多。
众臣心中都对萧鸿瑜对甄士隐的偏心有了一个新认知。
不过是给陛下进献了几样作物种子,竟然得陛下如此厚爱,这甄家真是好运道。
一个个羡慕嫉妒得眼睛都红了,若是自家有这运道,保家族百年兴旺足矣。
众人山呼“陛下英明”“陛下仁慈”……好听的话不要钱地往外倒。
下了朝,甄士隐还觉得十分恍惚,他都作好了被萧鸿瑜严惩的准备,虽然心里还抱着侥幸,却没想到,皇帝会这样轻轻把他一家给放过了。
一直通过三胖偷看的叶朝也很意外,她以为,再怎么从轻,皇帝也会处罚一下,以示皇家威严,结果就这?
但冯宝珠……哦,不知宝珠现在该何去何从,一下子成了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