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把式正抱着已经晕死过去的马哭得伤心,听到这话,一抬头,看到捕头的脸,吓得脸色铁青。
“大人,小人不是故意的,这马不知道怎么突然就发疯了,小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车把式一边哭,一边说。
捕头没耐心地说:“我不管,是你的马在街上发疯吧?是就得你负责,根据我朝律例,当街纵马者,刑十杖,跟我们回去领罚。还有这街上被撞坏的东西,你也得赔。”
车把式哭得更凶了,他的马还生不知,又要让他去受刑,还要他赔这么多东西,他哪里有钱赔?
叶朝上前,脆脆地喊了一声:“捕头叔叔,这不是意外,是有人故意让马发疯的。”
捕头一转头,就看到一个格外漂亮的小女娃,正认真地看着自己。
“小娃娃,你说的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我有证据。”
叶朝上前,拿出香囊,把医馆大夫的说辞学了一遍,又说了一下这香囊的来历。
捕头明亮的眼睛里晦暗不明,沉默几秒后,说:“既然是你做的香囊害得马发疯,念在你年幼,就不打你板子了,让你家里人来,把那些损坏的物品赔了吧。”
叶朝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这捕头在说什么?都告诉他是有人陷害了,做捕头的不去查是谁给下的药,就直接找她背黑锅了?
“叔叔,你们不是应该查到是谁给香料里下药吗。要知道,女学里有一半姑娘都是官家小姐,还好这次是被我拿了有问题的香料,若是下次被别的姑娘拿了呢?江南总督家的姑娘,江宁织造家的姑娘,可都在女学里。”
捕头一听,震惊又疑惑地在叶朝脸上看了好一会儿,不敢相信这话是她一个小豆丁能说出来的。
半晌,才说:“好吧,这事我们会去查。”
叶朝松了一口气,要是这捕头硬要把事情推到她身上,让她赔,她当然不愿意,但是会很麻烦,还得自己去查。
但叶朝也不会就这么交给衙门的人,谁知道他们靠不靠谱。
车把式知道这事儿跟他没关系了,也不哭了,等衙役们一走,就拦着叶朝,说:“姑娘,我这马可是因为你没的,你们家可得赔我的马。”
“大叔,你的马不是因为我没的,而且如果不是我及时把马打晕,现在你可能已经被撞得粉身碎骨了。”
车把式猛然想起叶朝抱摔马的那一幕,不自觉地抖了一下,太可怕了,这还是人吗?这不敢再跟叶朝说什么赔偿的事了。
好在这时候,地上的马醒了过来,摇摇晃晃站了起来。
车把式一看自己的爱马没事,也不管叶朝了,去看他的马了。
叶朝另外雇了车,带冯宝珠回了家。
封氏一见到冯宝珠的样子,吓得魂都要飞了,等知道了前因后果,更是后怕得不行。
“菩萨保佑,哪个黑心肝的给朝儿下药使绊子,真该千刀万剐,不得好死。”
“娘,菩萨不保佑这个。”
“你还有心思跟娘说笑,吓死娘了,你们俩要是有个好歹,叫娘怎么办?”封氏的眼圈又红了。
叶朝转了两圈,说:“娘,我又没受伤,宝珠受伤了,这些日子就让她在家好好养伤,多陪陪娘。”
说着,推着冯宝珠到封氏怀里,笑嘻嘻地跑开了。
封氏一边心疼冯宝珠受了伤,一边又看着叶朝这不当回事的样子无奈,只能让冯云飞去扬州书院,告诉甄士隐。
同时,叶朝已经收到了林青松传回来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