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夫人瞬间变了脸,一脸心疼地看着襁褓里的孩子,手指轻轻地抚在孩子的脸上。
“老天不公啊——”
林如海安慰道:“母亲,金老大夫说,仔细养着,可以不发病,咱们家还怕养不起一个姐儿吗?”
金老大夫行了一礼,说:“见过林老夫人,姐儿虽有不足之症,但并不严重,好好养着,定能平安长大。”
“这就好,这就好。”林老夫人一脸的庆幸,双手合十,感谢漫天神佛。
屋内突然一声惊呼:“啊,血,好多血——”
林如海直接就要往里冲,被林老夫人一把拉住:“产房乃污秽之地,你一个男儿郎如何进得?”
林如海急了:“母亲,这都什么时候了?儿子哪里还顾得了这些?”
林老夫人好言劝道:“你在外面守着,敏儿那里有老身。”
说完,林老夫人就被宋姨娘扶着往里面走。
赖嬷嬷把小襁褓交到了林如海手上,跟着进去了。
一进去,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冲鼻而来,林老夫人拿帕子捂住了口鼻,眼中的嫌弃转瞬即逝。
贾敏躺在床上,生孩子已经用光了她所有的力气,此时脸色惨白,双眼无力地睁着,默默流泪。
林老夫人上前,哽咽着说:“我可怜的敏儿,怎么会遇上这种事?好好的姐儿不足月就生下来,还有心疾,你现在又大出血,这可如何是好,这是要了老身的命了。”
贾敏一听孩子有心疾,激动地强撑着想要坐起来。
赖嬷嬷连忙上前,扶着她躺下,眼泪已经流了下来。
“太太且宽心,金大夫说姐儿虽有不足之症,但好生养着,一样能平安长大。
您还流着血,可不能起来。”
贾敏这才听话地躺着,流着泪,虚弱地说:“母亲,是儿媳无用,可怜我儿……”
林老夫人上前,握着她的手,哽咽着说:“好孩子,这怎么能是你的错,乖乖躺好。稳婆呢,快想办法止血呀。”
两个稳婆战战兢兢地跪了下来。
“老太太恕罪,奴婢们已经试过了,止不住哇。”
眼看贾敏的脸色越来越差,神识也有些不清,赖嬷嬷着急地说:“老太太,快请金大夫进来瞧瞧吧,他是产科圣手,定有办法。”
林老夫人自责地说:“看我,真是急糊涂了,老了,现成的大夫在那都给忘记了,快请金大夫进来。”
金大夫进到内室,给贾敏诊了脉,从医箱里拿出一枚龙眼大的药丸子,嘱咐莺歌用温水化了喂给贾敏。
莺歌拿了温水,把药丸子放到水中化开,端着茶杯就想上前给贾敏喂药。
意外却发生了,林老夫人着急想上前看看贾敏的情况,结果正正好把莺歌挤了一下,手中的茶杯也顺势而落。
林老夫人怒极,指着莺歌痛心疾首:“这可是救命的药,你……你………”
莺歌尖叫起来,一边捡杯子,一边哭着说:“都奴婢的错,这可如何是好?”
赖嬷嬷心里有气,但这会儿根本不是追究是谁的过错的时候,忙问金老大夫:“金大夫,可还有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