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雨水消解了多日的酷暑,窗外阔大的芭蕉叶被冲刷得格外油亮。
叶蝉衣慵懒地坐在窗口的案几前,雨打芭蕉,遥听清韵。
流珠和紫鸢则在一旁说着近两日京都传出的消息。
“小姐,驿馆那边对外公布,云萝公主就在昨晚突发恶疾已经薨了。”
“那个云萝公主几乎把整个京都的医女都请遍了,虽然已经严令封口了,但这种事越想隐瞒就越瞒不住,现在整个京都的人都知道云萝公主染了花柳病。”
叶蝉衣的手指在案几上轻轻敲打,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
那个云萝公主非要作死,那她不介意用些手段让她遗臭万年。
随后松清从外面回来,将一封书信交到了叶蝉衣的手上。
“小姐,这是岳戎太子的。”
叶蝉衣拆开信件,里面只有简短的几句。
“愚妹犯下大错,本宫深表歉意。明日归期已定,望午时一刻小亭台一叙。不见不散。”
叶蝉衣放下信盏,神情淡然无波,略一迟疑,对松清说道:“你去告诉陆景。我这个人向来恩怨分明,云萝公主犯下的错,我自然不会迁怒于他,不过我现在已经是有夫之妇,自然不便再与他私下相会。我祝他明日回程一切顺利。”
待松清离开,叶蝉衣看到两个丫头皆是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不禁挑眉道:“想说什么就说吧。”
流珠佯装叹气道:“幸好奴婢不是心悦小姐的男子,否则被如此拒绝,必然要伤透了心呢。”
紫鸢打趣道:“寒王殿下将所有的柔情都给了小姐,而小姐为了寒王殿下斩断了所有桃花。小姐和寒王殿下果然天生一对。”
叶蝉衣道:“既然对他人无意,就该学会拒绝,免得误人误己。”
流珠、紫鸢闻言,十分认同地点了点头。
再说陆景那边,烟雨蒙蒙的小亭台,陆景一身月白织锦华服,长身玉立在亭檐下,宛如一幅绝美的水墨画卷。
“主子,已经未时了,想必叶院长不会来了,咱们还是回去吧。”杵在陆景旁边的侍卫眼看天色不早了,于是出声提醒道。
“再等等吧。”陆景低声道。
少顷,远处的雨幕隐约看到一抹人影,原本稍显失落的陆景顿时精神一振。
他定睛去看,待看清出现的人影时,眼里是抑制不住的失望。
待来人走近了,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前来传话的松清。
“太子,我家小姐如今的身份不便再来与您道别,所以遣在下传话。小姐说云萝公主投毒一事,一码归一码,她不怪您,另外小姐祝您明日回程一切顺利。”
“好,本宫知道了。”陆景的唇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意。
虽然他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但是等到真正面对,还是抑制不住的心痛。
陆景望着淅淅沥沥的雨滴,一阵惆怅。
他长长了呼出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陆景站在雨中,目光穿透飘洒的水帘,仿佛回到了和那个女人在无极书院的日子。
一开始他们针锋相对,比试医术,每一次交锋都充满了智慧和激情。她的聪明才智让他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