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什么慌!芸姨娘之前说了,大小姐心眼子多着呢!她故意把咱们晾在这里,又摆出这么一副架势,肯定就是故意做给咱们看的,想让咱们自露阵脚,千万不要上当。”
率先说话的是个尖脸猴腮的中年男子,此人正是瓷器铺的万掌柜,对芸姨娘最是忠心。
其他掌柜闻言,顿觉万掌柜说得有理,原本焦虑的情绪立时缓解不少。
“你们尽管放心好了,一切就按照芸姨娘交代的来,就算真的出事了,也有芸姨娘为咱们顶着。”万掌柜继续出声安慰道。
“所言在理,就听你的。”
“万掌柜说得没错,咱们都是芸姨娘的人,她不会不管咱们的。”
其他几个掌柜忍不住纷纷响应道。
于是万掌柜三言两语便稳定了局面。
虽然他们只是在窃窃私语,又跟叶蝉衣有一段不小的距离,却不知他们的对话压根没有逃过叶蝉衣的耳中。
她的唇畔不自觉地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霍地抬起眼帘,犀利的目光如同两把利剑,直逼万掌柜。
万掌柜好似有所感应,猛然打了个冷战。
他连忙查看,却发现廊檐下的叶蝉衣依旧沉浸在拨珠中,忍不住一阵纳闷。
春日的午后,太阳有些略显毒辣。
小半个时辰过去了,叶蝉衣一直没有开口,七人便只能待在原地,额头已经沁出豆大的汗粒,后背的衣服已经被汗水粘在了身上。
芸姨娘之前交代过他们,以不动应万变,千万要沉住气,一切随机应变。
眼见已经有人快要撑不住了,万掌柜忍不住出声质问道:“大小姐,你把我等召来,难道就是故意晾着我等在这儿晒太阳吗?若没有其他的事,我等就告辞了,铺子里还有一堆事等着我等处理呢!”
万掌柜说话时,下巴高昂,眼神不屑,明明他只是下人而已,却没有丝毫的自觉,反而在主子面前表现得极其傲慢无礼。
叶蝉衣见状,眸光越来越冷。
很好,她就喜欢对付那些刺头,有时候杀鸡儆猴绝对是解决问题的捷径。
“真是笑话!你们做假账,本小姐没有直接把你们送官查办,就已经是念在你们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了,你们还想回去做事?还真当我不懂账本上你们做的猫腻!”
叶蝉衣冰冷的话语如同一场肆虐的风暴,裹挟着强烈的威压席卷而来。
以万掌柜为首的其他人,顿时脸色一变,连忙为自己辩白起来。
“我们每个人经营铺子已经不下十年了,大小姐,你怎么能空口白牙地污蔑我们呢。”
“就是啊,大小姐,你这么说简直太让我们寒心了!”
“我们兢兢业业地打理铺子,到头来却被这般冤枉,还有没有天理啊!”
“大小姐,我们每个人用心经营铺子,倾注了自己的不少感情,您现在让我们离开,岂不是太无理取闹了嘛!”
掌柜们一听要被辞退,一个个都不干了,顿时发出强烈的反对声。
一方面,他们借着打理铺子的便利,可以捞上不少油水;另一方面若是因做假账的原因被辞退,今后哪还有地方肯让他们做掌柜。
他们每个人都是上有老下有小,一大家子都还等着他们养活,他们实在不能失去这份优越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