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老四发现老五确实了解他。
如果是他帮人卖,确实会加点。
但这可是为自己家卖呢。
于是摇头:“真没加,你爱信不信。”
陆清荣问:“你什么时候认识跑商的了?之前可没听你说过。”
对老家的事,他历来都事事掌控习惯了。
陆老四很烦老五这一点。
自从老五考上秀才后,就将自己当一家之主了。
他发现五郎媳妇真有先见之明。
她之前就叮嘱他们,如果遇到五房的人,被问到蜡烛的来源,要怎么说。
于是道:“昨天我们回去的路上,五郎媳妇和一个跑商的搭讪,为我们揽来的活。”
又故意强调补充,“而且你和大丫也别想白拿,否则我回去可没法向五郎媳妇交代。”
“她那性子你知道的。”
“这要是赔了,她突然发病打人,就她那力气,我可招架不住。”
这都是五郎媳妇教的。
他这两天看的很清楚,五郎媳妇可不怕老五这个公公。
虽然不能明着忤逆,但那嘴一开口,老五就要落下风。
老五拿这个儿媳妇,是根本没办法的。
老五今天主动过来,绝对不止是问问那么简单,肯定还想白拿。
所以他就先堵住对方的口。
有本事就去找他自己的儿媳妇要,反正别找他。
而且他也敢肯定,以五郎媳妇的性子。
他要是真白拿一些蜡烛给老五和大丫,回去之后他绝对要被她收拾的。
再说他现在看老五也特别不顺眼,才没那么傻还白送。
果然,陆清荣一听到五郎媳妇这四个字,脸就不由得黑了黑。
他目光锐利的看向陆老四问:“真的假的?”
陆老四被他看的心里特别不爽,“我骗你干什么?”
“我们要认识跑商的,早就拿蜡烛来卖了,还会等到现在?”
“这不都是沾五郎媳妇的光嘛。”
又没忍住讽刺,“虽然十文钱对于你们这一房来说,还不够一顿饭。”
“但对我们来说,都可以买一斗多粟米,吃好几天了。”
陆清荣:“……”
这老四口气真冲,都被那个死丫头带坏了。
原本想拿个一二十根蜡烛的想法,也被老四提前堵住了。
这要真是拿了蜡烛,老四回去后赔了钱。
一问是他拿的,他很怀疑死丫头会来县城闹,那也太丢脸了。
因此心塞的打消了这个打算。
他想了想说:“老四,你们可别听乔三丫那死丫头挑拨离间,就对我生了意见。”
“咱们可才是亲兄弟,我要是好了,还能落下你们?”
“就像是我考中秀才,能免三十亩地的赋税,不都给家里的地免了吗?”
“以后考中举人好处更多。”
他又意味深长地强调:“我好了,你们才好,不是吗?”
可不能让老家的人,被死丫头挑唆得和他离了心。
陆老四面上笑笑,“看你说的,你可是我们的兄弟,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
“我们怎么可能对你有意见。”
“以后我们可还都要靠你呢。”
“五郎媳妇回去之后,并没说你们什么不好,你就别多想了。”
心里却冷哼,家里那三十亩地的收成,大半都是进了老五的口袋。
嘴上说着为家里免税,好处还不是老五自己拿了。
每次都说他好了,他们才好。
可他在县城吃香喝辣,他们却在家里吃糠咽菜,这叫好?
最可气的是,老五帮补郁家那么多,对家里却只知道不停地拿。
昨天从县城回来,他才听媳妇说了她们打听到的事。
老五岳母天天都带着孙子去吃饭。
老五媳妇还时常送东西去娘家补贴。
这就太膈应了。
不过他也不傻,都花了这么多钱在老五头上,自然不会明面上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