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许攸抚须大笑。
袁谭话未讲完又被许攸笑声打断,不禁皱眉问道:“既然子远先生无策可出,却又何故发笑?”
许攸抚须说道:“公则之计看似巧妙,实为纸上谈兵而已!”
“你……你你……”
郭图听罢,十分不悦。
袁谭怕他俩又要跟以前一样当堂争吵,忙打断道:“哦,却不知子远先生有何高见?”
“哼!”
郭图见袁潭要问许攸,便冷哼一声,一屁股坐于席上。
许攸看都不看郭图一眼,对袁潭说道:“吾军本青、冀农家子弟,其中少有山民。而壮武、即墨二城又在群山环绕之中,那不其县又在群山之南。
“大军进山疲累不说,且极易为敌所乘。一旦中伏,不唯损失惨重,亦会动摇全军士气,东莱更不易取。
“即便不中伏击,以吾疲惫之兵攻敌有备之城,胜算几何?不过徒劳而已!
“故攸以为公则之策实不可行,此纸上谈兵而已!”
不可行便说不可行,非要说人家是纸上谈兵!
郭图在旁边听得满脸通红,却又无言反驳,心中恨恨不已。
袁潭颔首问道:“子远先生言之有理,以先生之见,而今之计,唯有猛攻当利一途乎?”
“然也。”许攸答道。
“若久攻不下,又当如何?”袁潭问道。
许攸笑道:“公子只见其城池高大,却不见贼心已虚。”
“先生此话何解?”
“陆战,吾之长也;海战,吾之短也!贼之利,在海战。其若盘据海岛,袭吾县城,吾军调动不及,几无可解。
“今却弃舟登岸,固守城池,此正是避己之长,扬己之短!其如此不智,正是吾军灭贼之良机!
“海贼亦自知陆战不及吾军,却又不肯将到手城池平白让出,是故加高城池据以自守。
“吾数万大军若只攻一城,兵力是敌数倍甚至十倍,贼必昼夜难安。一城若破,全线立溃,又何必再行他策?”
许攸之言,掷地有声,众人听了,连连点头称是。
袁谭觉得有理,然心中仍有疑虑,他又问许攸道:“吾常闻‘未虑胜,先虑败’,若吾军久攻不下,又当如何?”
许攸笑道:“公子勿忧,即便吾军久攻不下,城中贼军兵少,亦是耗之不起,其必如公则所说,向其余三城求援。
“介时吾军围城打援,或破其援军之后,乘其士气低落猛攻城池;或易其军服,胁其俘虏诈开城门,一鼓而入。其势在吾而不在贼矣!”
堂下众人,如张合、高览等将听了许攸之言,无不随声附和,点头称是。
唯有郭图皱眉垂首,默然无语。
袁潭亦想凭借此战之胜积累声望,以增与袁尚争位之资本。
他沉思良久,又问许攸道:“若敌援军不至,先生可还有良谋?”
许攸闻言,对袁谭傲然说道:“若贼援军不至,亦或吾军连日攻城不下,攸仍有一法可破。
“然,此法只可相时而用,此时却不好说破。公子放心便是!”
众皆疑惑不解。
袁谭虽然仍存疑虑,但见许攸自信满满,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心中也是松了口气。
于是令道:“吾军初到,且在营中休整三日。待第四日用过早饭,令焦触将军领兵三千固守城池,其余诸位随本公子兵发当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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