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沙摩柯、鄂焕跟着李恢来到那段弯路前的山村之中登高而望,见那条路尽在山脊之上,随着山势高低起伏,弯弯绕绕,七扭八拐。
其最宽阔处也不过两丈有余,山路两侧尽是山崖,陡峭之处数不胜数。
若是平日里在上边行走也得小心看路,何况蛮众数万大军。
沙摩柯、鄂焕看向李恢,问道:“以兄弟之见,我等该如何下寨?”
李恢笑道:“永昌贼最快也得两日之后才到此地,二位哥哥不妨当村下寨,让士卒依照山势垒起石墙,直接将道路阻断!”
“兄弟大气!”
鄂焕不由赞道:“如此一来,这一大段弯路咱就都不要了,全送给那帮南蛮子,哈哈哈哈……”
沙摩柯瞅了瞅鄂焕那张笑得开花的蓝脸,心里一阵无语,遂小声提醒他道:“兄弟,别忘了咱的出身!”
“哈哈哈哈……呃!”
小村子里住着几十户人家,都是猎户。是两汉相交之时,其先祖为躲避战乱才迁到此地安家落户的。
他们见沙摩柯大军到此,都吓得躲在家中不敢出门。只有几个胆大的敢顺着门缝往外看。
这些军卒刚到村里时都排着整齐的队伍,有坐着休息的,也有站着警戒的。
他们从门缝里看到两个将军,一个蓝脸的,一个红脸的,长得都很吓人。
那两个将军走到那些士卒面前,对他们说了几句,随后一个领着筑墙,一个领着扎寨。
大半天了,这些军卒仍是筑墙的筑墙,扎寨的扎寨,没有一个大头兵踹他们门子,抢他们东西。
这些村民在暗自庆幸的同时,又多少有点儿失落,白提心吊胆半天。
人多了,总会有个领头儿的。
等到红日西沉,士卒们埋锅造饭的时候,便有一个精壮的汉子从家里走了出来。
“这位小哥,你,你,你们是从哪里来的?”
他小心翼翼地对他遇上的第一个士卒问道,心里陪着小心,脸上陪着笑。
“俺们本来是雍闿都督的兵,雍闿都督死了,俺们就又成了沙族长的兵了。”
那名士卒也没为难他,那汉子问他,他就照实说。
不为别的,就因为换了大旗的头一天,那个姓赵的将军就宣读了军令:扰民者杀,掠夺民财者杀,奸淫民女者杀!
他可不敢违犯,营中那几个胆子大的,脑袋都招苍蝇了!
“哦,那你们来我们村是……”那汉子见这士卒挺好说话,便壮着胆子问道。
那士卒对他说道:“嗐,还不是永昌郡那边的蛮子要来祸害咱吗!
“俺们沙族长说了,这些蛮子来了,百姓就得遭殃,俺们的家小也跟着遭殃!
“俺们来这里,就是要把永昌的蛮子堵在前边的弯弯路上,不让他们进来祸害咱们!”
……
第二日一早,士卒们用过早饭,筑墙的筑墙,扎寨的扎寨,村子里的男女老幼也纷纷从家里走了出来。
他们跟在士卒们的屁股后边,搬木头的搬木头,搬石头的搬石头,一个个忙得不亦乐乎。
临近正午,移师到昆泽的沙沐尘、刘琦、祢衡在黄叙、廖化以及墨营的保护下也赶到村中视察防务工作。
此时工地上仍是干得热火朝天。
五溪蛮大军虽然占着地利,但毕竟众寡悬殊。
石墙得按城墙的标准来修,大寨也要建得更加坚固!
刘琦等人穿过工地,登上修了近三丈高的石墙,那段七歪八扭的山路便映入眼帘。
我勒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