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强忍着疼痛,耷拉着脑袋跪在院子当中,恨不能一顿嘴巴把自己给抽死。
一院子的丫鬟、仆役和护院士卒也都懵了!
天下无敌的将军被他师父揍了,两个主母也成了丫鬟!
他们一个个都候在廊下、院中,不敢动弹。
“忙活半晌,我也累了,你也别在这里杵着了,去给我和你师叔弄点酒饭来吃。”
喝了杯茶水,李彦气也消得差不多了,觉得腹中有些饥饿,便叫严氏备饭。
严氏施礼应诺,躬身倒退到门口才敢转身。
她出得门来,轻轻把门带上,冲貂蝉施了个眼色,又向几个丫鬟招了招手,都去厨房做饭。
待将酒饭备好,丫鬟们端着酒菜来到堂外,严氏与貂蝉亲手将酒菜送入堂中。
严氏又站在一边伺候,貂蝉领着丫鬟候在廊下。
州牧府中静悄悄的,平日里人五人六的一大帮子人,这会儿连个屁都不敢放。
张辽和陈宫正好有事来寻吕布,见两个守门的士卒鼻青脸肿地靠着墙根坐着,疼得直哼哼。
“这是啥情况?”二人都有些纳闷。
也没法让他俩去通报了,他俩便直接走了进去。
一进院中,二人又有些懵逼。
吕布一身灰土跪在当间;护院士卒站在两边不敢动弹;丫鬟仆役在一边候着,大气都不敢喘;貂蝉领着几个丫鬟恭恭敬敬站在堂外!
这都咋啦?就算皇帝来了也用不着这样吧?
他俩小心翼翼地走到吕布身后,行了一礼,刚要说话,却见吕布偷偷摸摸地将一只手伸到背后,向外边摆了几下。
他脑袋微侧,对他俩小声说道:“快走,快走!我师父来了,你俩快走!有事儿你俩看着处理,快走!”
张辽和陈宫对视一眼,互相使了个眼色,踮着脚尖退了出去。
鼻青脸肿,满身的鞋印,衣服都给踹烂了,还谈个屁呀!
堂屋之中,三人酒足饭饱之后,天也黑了。
童渊见李彦气也消得差不多了,从旁劝道:“也不能光怨布儿,他都喝的连他爹都不认得了,没认出你这个师父来也正常。
天寒地冻的,再把孩子冻出个病来。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他又跪了这半天,就让布儿回屋暖和暖和吧!”
“哼!”
李彦多少还是有点抹不开,脸上的神色却是平和了不少。
童渊接着劝道:“就算布儿能挺住,咱也不能让这一院子娃娃儿跟着受罪吧?”
这个台阶给的刚刚好,李彦对严氏佯怒道:“看在你师叔的面子上,今天就这样吧,明天我再考校考校这个孽徒的武艺!”
严氏闻言,松了口气,她带着李彦三人去客房休息,出门时冲貂蝉微微点了点头。
貂蝉会意,一面吩咐丫鬟去收拾餐盘,一面去抚慰吕布,让他洗漱一番,又吩咐给吕布做点儿饭吃。
吕布也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心道:“今天这一关算是勉强熬过去了。”
第二日一早,吕布来给师父请安,李彦没搭理他。
童渊跟他聊了几句,缓和了一下尴尬的气氛。
吕布小心翼翼地侍候李彦吃过早饭,李彦便起身,在牧府之中散步遛食儿。
吕布不敢怠慢,一步不离地跟在李彦身后,低眉顺眼,不敢喘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