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糜瞅了他一眼,也不叫他起来,板着脸问他:“人家既然放你回来,定是有话带给我,说吧,叫你给我带的啥话?”
那部将闻言便愣在那里,光顾着害怕了,也没问问人家为啥放他,这下可好了,好不容易划回来却无话可说。
他心中忐忑,小声说道:“那边就说要放我回来,别的啥也没说……”
“纳尼?”那于糜顿时被整得不会了,心道:“你是来搞笑的吗?人家啥也没说就放你回来?你觉得我会相信吗?你自己信吗……”也不看那部将一眼,冷哼一声,转身便走。留下那守将跪在甲板上,不敢抬头,更不敢起来,那一头早就折腾散了的乱发被江风吹得更加凌乱了。
跟于糜一样好奇的还有甘宁,等那守将划船走后,他也不解地问徐庶:“军师怎么啥也没说就放他走了?”
徐庶笑道:“跟他说什么?让他去劝降吗?就他那个熊样儿,他去劝降谁会搭理他?”
甘宁又问道:“不能劝降,你放他回去做啥?”
徐庶又笑道:“给人添堵而已。”
甘宁:“……”
徐庶见甘宁在那里撇嘴,怕他多想,忙又说道:“甘将军不必多想,既然咱们要收降他,就得想方设法扰乱他的心智。当他想战又不敢战,忧心忡忡失了计较之时,便容易出些昏招儿为我们所乘。咱们抓住机会给他重重一击,只要他胆气泄了,这事儿就好办多了。”
甘宁听了,心里对徐庶多了几分畏惧和忌惮,忙称赞道:“军师智计深远,非常人可及,甘某算是服了。”心里暗道:这帮读书人真不是东西,算计起人来一套一套的,前边有石韬算计周瑜,把人家连根儿掘了。这里徐庶又来算计人家水军。以后得对他们敬而远之,太吓人了!
果然不出徐庶所料,那于糜独自站在指挥台上,思来想去,还真想到了一个办法:上游战船依托水寨,要打的话必须逆流而上,处处被动,定不好打!不如放出火船攻击下游船队,试试敌将成色。若能引起混乱,则趁他慌乱之时,顺流而下,将他船队击溃,再回过头来对付上游敌军。哪怕咱攻击下游船队之时,上游船队前来接应,不等他赶到,咱也能趁乱突破,逃之夭夭。无论如何都是立于不败之地。反过来讲,如果下游船队破了咱的火船,那咱就继续在这里等,等那张英出来结果再做选择。
也就是徐庶看上了他这支船队不与他计较,就他那些过家家的想法在徐庶面前都不够丢人的。
于糜筹划完毕,果然派出了十余条火船,那些火船顺流而下,在离甘宁水军百步左右点火,向下游冲来。
甘宁笑着摇了摇头,对徐庶说道:“军师你看,他这战法仍是如此老套,正是校验我军新式战船的机会。”
徐庶颔首道:“少主总是有些奇思妙想,让我等不得不服,咱们先看看这新战船好使不好使。”
二人正说着闲话,只见十余只斗舰从左右两侧驶出,直奔火船而去。
于糜放出火船后,便聚精会神地观看下游水军的反应,当看见那十余只斗舰时,满眼都是不可置信的神色:那三层的斗舰逆流而上,航速竟与顺流的火船相当!
那是墨家弟子根据刘琦的思路改装的桨帆并用的斗舰,那斗箭比楼船低矮,但船身略宽,甲板之下有一百多名士卒根据号令脚蹬转轮,带动桨叶快速拨水,推动战船前行。因为墨家弟子加了许多省力的设计,使得航速更快了许多。
那斗舰前后各有六根立柱,其中船头与船尾外侧的三根立柱长约三丈有余,主体是屋梁般的长木,顶端略粗,乃是铁制,由南阳精铁打造,整体上如立着三根巨型狼牙棒一般。
三根立柱往里近两丈的距离又立着三根更高的立柱,顶端是一个大铁环。三条绷紧的绳索分别套着三根巨型狼牙棒的脖颈,然后从铁环穿过,绑在穿出甲板的铁栓之上。了解中国古代战船的一看便知,这就是拍杆!
船身两侧三层弦窗中皆装有船弩,能射出手臂粗,一丈长的两种弩矢:绳弩用于抓住敌船,巨弩用于杀伤和破坏!
每只斗舰的指挥台上都有几名墨家弟子,他们并不参与战斗,只是在观察战船在行驶和战斗时的表现,以及记录各项数据。
只见那十余只斗舰临近火船之时,中间的拍杆重重砸下。那火船本就轻薄,被那拍杆一砸,好点儿的首尾翘起,砸成两段;不好的直接破裂,崩成碎片!即使有部分船板漂到斗舰身下,那点儿残火也可以忽略不计了。遇到稍微结实一点儿的火船,也经不起两侧的拍杆的补刀。
有几条幸运的火船逃过了船头的拍杆,从斗舰身侧驶过,于糜暗道侥幸,却见几扇舷窗打开,数条绳弩射入火船船梆。火船挣脱不得,随着水流缀于船尾,又被船尾的拍杆一拍而散。
于糜在指挥台上看得目眦欲裂,满眼的不敢相信,刚要负气下令将那剩下的火船全部派出,却见下游船队之中又驶出十余条斗舰!心道:“完了,还是老老实实呆着吧!”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