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短短一句话,便让所有人大惊失色。
大齐王国上次爆发时疫,还是十三年前。
那时候国号还并非天历,圣上也并非是如今这位厉帝,而是膝下无子且有些昏庸的先皇。
那次时疫是因水灾,正值夏日,大雨连绵下了一个月,地里的庄稼都被毁了。
雨后,淮北地区开始出现与普通伤寒不同的病情,后来慢慢蔓延至周边,直至整个国家。
可上一次也没有这次严重。从时疫出现,到蔓延出去,用了小半年的时间。
这次却蔓延的这么快。
不过十天便蔓延至三郡。
而且还爆发的那么突然。
明明在这之前,天气正常。
这并不应该啊!
就是因为太过突然,所以千里急报。
仲勋上完早朝匆匆回府,立即将朝堂上得知的消息告诉众人。
仲家人大惊。
十三年前的时疫,仲泽衍是没经历过。可老太太、苏氏等人都还记得清楚。
那时死了多少人。
他们仲家亦染上了时疫,但因着在长安城,又有权有势,病了的也治好了,只死了几个身体底子较弱的下人。可染上时疫的,哪怕治好了,身子也会留下后遗症。
那次的时疫已经让人很是恐惧。
可听仲勋的意思。这次只会比上次更严重。
“侯爷,这怎么办。朝上可有人提出解决办法?皇上又是何反应?”苏氏紧张地问。
自发生上次冬至家宴的事后,苏氏就变得很是安分。
好好做着她的安宁侯夫人,该伺候夫君婆母就伺候夫君婆母,对仲勋和老太太关怀备至,哪怕老太太不给她好脸色,也日日去问安。
对仲勋更是前所未有的温柔小意。
当然,她也不敢再苛待仲泽衍。除了有老太太放话,也是因为,她得表现出自己的大度公正。
作为高门贵府中的当家主母,大度公正,就是最重要的品质。
很明显,那一日老太太说要休妻,让苏氏怕了。
她唯一的嫡子犯出这样的大错,牵连她被休,这实在有些荒诞。但她又能怎么办呢。
现在仲承被关在柴房,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巩固自己的地位,拉拢仲勋的心,让仲勋多在她房里留几晚,再怀一个。
苏氏变好,仲勋便有所心软。
对有些男子而言,自家后宅的女人,哪怕使手段争风吃醋,只要不闹出大乱子波伤及自身和家族根本,便不是大问题。
谁让他开心,他便喜欢谁。
此刻听到苏氏问,仲勋也面色沉沉地摇头,“能有何反应,圣上自然是大怒。无缘无故出现时疫,且因管控不当导致短短时日以舆城为中心的周边三郡皆被波及。若是再这般下去,时疫很快就会传入长安城,遍布整个大齐!皇上已经召集了丞相与国师等文官到御书房,商讨解决办法,相信很快便会有旨意。”
苏氏还想说什么,却忽然被老太太打断。
老太太关注的重点,居然是……
“你也是文官,为何没召你去?”
仲勋解释,“也不是每个文官都被召了,我还得去翰林院通知此事。”
文官那么多,若是每个都去,御书房还站的下吗。
但老太太却觉得,仲勋是还没被历帝真正的重用。
仲勋乃翰林院学士,官职三品,是文官中极为重要的角色。
历帝今日召入御书房商议此事的,肯定都是他的心腹。仲勋不在其中,什么原因,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