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奇怪,这又该作何解释?”
“这没啥奇怪的,因为这个人就根本没有小腿骨,你看他的小腿断裂处,是不是齐斩斩的,就像刀砍的一样。”
“是,是这样,那是不是说,这个人本身就是个肢体残缺者。”
“对,是这样。”
“你观察的可真细,比我们女人都细,这些我真佩服你。可你说认识他,我就有些怀疑了。”
“有件事你可能没想到,从我拿起那把斧子的那一刻起,我就想到我和这把斧子有渊源,当我看到尸骨残缺不全时,我立马想起一个人!”
“谁?”
“我爷爷!”
“你爷爷?”
“对,你还记得他模样吗?小时候经常抱你玩。”
“记得记得,”朱梅连连说,并且眼前浮现出这么一个老头的形象:高高的个子,花白的头发和胡子,见人总是一脸慈祥的笑。
在穿着方面,一年四季总喜欢穿一身黑外衣,腰部扎着一根围带,围带上总是别着一把斧头,不为干活,好像是别有用处。
手中拄着双拐,左裤管永远是空空荡荡的。
小时候,朱平经常抱着小朱梅到他家做客,老头很喜欢她。
但是朱梅四五岁的时候,这个老头忽然一天不见了,家人四处找他,也没找到。
从此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一晃二十多年过去了,人们都把他忘记了,想不到宋海又旧事重提,认为这具尸骨是他爷爷。
不错,这具尸骨确实缺了一条腿,但仅凭这,就作为辨认亲人的凭证,未免太主观了。
天下少胳膊断腿的成千上万,宋海又凭什么认为这是他爷爷呢。
其实宋海才不会胡乱认亲呢,如果不是那把斧头,他根本不会联想到那具尸骨会少一段腿骨。
原来,宋海捡起那把斧头,给他的第一个印象,就是眼熟。
刚才说了,他爷爷喜欢腰间带把斧子。
那匠子是新的,很锋利,宋海也不知他老人家为什么老带着这个东西,有一次他问爷爷原因。
老头笑了笑,没有回答。
小时候,他是爷爷的心肝宝贝,经常缠着爷爷玩,要什么总能满足,唯独腰间的斧头,他从不让孙子动,摸一下也不行。
一次,爷爷午睡,斧子放在一旁。宋海偷了出来,拿在院子玩。他坐在一个小板凳上,做扮演程咬金的游戏,一边挥舞着斧子,一边大喊着“扎眼仁”,剁马蹄,忙的不亦乐乎。
后来来到一个放工具的铁架子旁,一声削脑门,用尽全身力气,向铁架子砍去。
那铁架子是纯纲的,坚硬无比,只见一道火光,斧子锋刃掉了一大块。
从此,这个斧子就出现了一个缺口,无论再怎么打磨,都无法修复。看着爷爷无奈的样子,已经稍微懂事的宋海,感觉很对不起爷爷,不止一次许诺,长大后要陪爷爷一把新斧头。
但没等他长大,爷爷就失踪了。
当他看到这斧子时,是这么地熟悉。那个给他留下印象至深的缺口,为了坚挺用槐木做的柄,这不就是当年爷爷形影不离的那把吗?他不由得向两尸骨看过去,果然有一具失去了一条腿。
有这两件证明,这不是爷爷又是谁呢?
“老人家失踪这么多年,想不到在这儿,这是天意呀,”朱梅说道,“我不明白,他为什么到了这儿,那具尸骨又是谁?”
“朱梅,你听我给你讲一下我爷爷失踪前的一件事,就会明白他为什么来这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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