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小王来接人的时候,找了许久才在一个小角落中看到坐在地上的凌月。
“凌月同志,首长让我来接你,子林同志已经等着了。”
凌月拔丝一般的将目光从书上移开,点点头,将书放回去,然后跟着小王离开。
今天看书速度没有昨天快,因为太吵了。大冬天的,这些人都喜欢冒着寒霜出来逛街,一早上门口叽叽喳喳的,也听不清那些人究竟在说什么。问过以后才从管理员那里得知,对面就是供销社,因此早上很吵。
还是回来时会面的地方,只是在另一个房间中。
“凌月同志,请您等一会儿,钱子林同志现在开开会。”
凌月点点头,小王给她倒了杯水就出去了,留下凌月一人在这里坐着。
半个多小时后,门外传来稀稀疏疏的脚步声,不一会儿门就被推开了。
凌月起身,便见翔中带着一个男子进来。
翔中,她认识,另一个在小姑娘的记忆中有,只是记忆有些模糊了。想来以前没有经常见面的缘故。
“小月牙?”钱子林方才知道有个人要见他,但是没问出名字,没想到居然是好友的女儿。
凌月听到这声称呼,便确定了这人就是小姑娘记忆中的人,在加州时,他就是这样称呼凌月的。
“钱伯伯好。”
“好好好,你父母呢,也回来了?在哪儿,带我去见他们。”
钱子林刚访谈苏华回来不久,这段时间又因为研究导致没有收到外界的一些消息。
凌月低垂着眼眸,从怀中抱着的文件里拿出信件:“钱伯伯,这是我父母给您的信。”
钱子林似乎想到了什么,笑容变得僵硬起来,喃喃道:“都回来了,写什么信呢。”
但还是颤抖着将信打开。
子林兄长,展信嘉!
此时你看到这封信时,想必我与夫人已然魂殇丑国,但你不必过于悲伤,士为知己者死,为祖国建设而死,不亦说乎。
我知你想必已然开展我们梦想的事,我时时盼望着有一日国内的报纸能够传来好消息,可惜无缘得见,实属遗憾。
此次我与夫人二人若不死,这份资料便无法传递出去,祖国已经为了我们几人奋斗了两年,够了。凌月自小过目不忘,具体信息她那里有,希望我们百年后再遇,你能与我好好说说祖国事迹。
挚友,凌峰南遗笔。
凌月也是第一次知道这封信中写的东西,一时间整个房间内没有一点声响。
凌月看着颤抖着双手,连信纸都拿不稳的钱子林,忍不住轻声道:“钱伯伯......”
想要安慰,却不知该怎么说。
对于小姑娘而言,这是他的父亲的绝笔信,但是对于凌月而言,这只是一个陌生人,可就连她这个陌生人,都忍不住心颤,何况身为挚友的钱子林。
“我没事,你让我缓缓,就一会儿,就一会儿就好。”
说着,钱子林撑着沙发的扶手重重的坐下去,呜咽声传来,他的双手死死的遮着脸颊,似乎这样就不会让人发现一样。
半晌后,凌月坐在另一边的沙发上,等钱子林情绪梳理好后,这才安慰道:“钱伯伯,我父亲母亲为梦想而死,死得其所,我希望您能尽快整理好心情,去完成您与我父母的梦想。”
七号:.......
这是安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