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所有事情处理完毕,已经快到了三更天。
陆瑾也终于上船踏上了归程。
“你真的放他们离开吗?”聂无辞看着那几个人在费力的划着船问道。
“你以为我说的是假话吗?”
聂无辞原本还真不信,以为又是陆瑾使什么手段呢。
“可他们那样子,能回的去么?”一看那几个人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划船,本是一起出发的,现在都快看不到了。
“我把他们救出匪窝,并且放他们离开还不够?难道你指望我把他们送到家?我又不欠他们的。”
陆瑾固然心有良善,但也不会去做滥好人。这自己都搭了一条船,虽然破一点,那也是一艘船啊!
“哎,我大哥呢?”陆瑾奇怪道。刚才还看见站在船头呢,怎么一转眼没影了?
“噗!”聂无辞忍俊不禁。你以为你大哥也像你这个憨憨?人家不一定现在干什么呢。
“你笑什么?”
“笑你是个憨憨!”聂无辞无语道。
这个男人真是无法形容,当他闲下来的时候,就一副不大聪明的样子,满脸的憨笑与傻气。
而当他真正做正事的时候又完全是另外一个样子,头脑冷静、杀伐果决、气势凌人,连自己都胆寒。
“……”
“无辞,你老跟那王二娘嘀嘀咕咕什么呢?”闲暇无事,陆瑾心里就有些好奇。
“现在不告诉你,以后你就知道了。”聂无辞脸红道。
今天也算是长见识了,没想到那种事情还有那么多的门道。可惜这个狗男人有心无胆!
(⊙?⊙)什么玩意我以后就知道了?不过陆瑾心里的疑惑也就一闪而过。
站在船头向天空看去,繁星点点,星汉灿烂。
也不知道夫人有没有看到信,有些想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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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来时的二十艘船相比,回程时可谓阵势浩大。快八十艘战船浩浩荡荡行进在星光里,旌旗飘扬,人声喧闹。
失去了匪首的水匪们由于水帮兄弟态度的和善,也就慢慢放下了戒心。
本就是没逼无奈在这里讨口饭吃,在哪里吃不是吃,谁没事非得跟自己的命过不去?而这群人这么气派,那领头的更是杀伐果决,并不一定就比原来差了。
“肃静!肃静!”
就在愣神间,陆瑾突然听见各船上有轻呼声此起彼伏的响起。陆瑾赶紧抬头去看,只见最前面的船上旗帜左右摇摆。
陆瑾一颗心当即就沉了下来,这个信息说明前方有敌情。
果然没一会儿前方就有小船划了过来。
“怎么回事情?”
“都督,侧前方发现几艘船只,但距离太远,现在还看不清楚。”
“全部停船,再探!”
但人多嘴杂,训练时间又短,哪里那么容易立刻按照命令执行。不过好在水军是以家兵为主要班底,经过好一阵子施压,总算是消停了下来。
等了一阵子,就见前面又有船只返回。
“都督,看清楚了,是今天帮咱们的英雄,我看见他们船上亮着很多灯,船上的人戴着红巾。”
陆瑾突然就感觉眼眶酸涩、难以言语。夫人也想自己了。
但自己这边现在这么多人,特别是这次新加入的水匪好几百人。固定不可能去相见。
“应该是英雄们不放心,还没有离开。按照计划按原路返回!”
浩浩荡荡的船队又往前行了一里,就看见右前方停着两艘大船,边上又有小船十多艘。
距离越来越近,矗立在船头的陆瑾终于看见了几日未见的妻子。
就算是两边的距离最近处,也仍然相隔着几百步的距离。沈言溪矗立在船头,全身都包裹在黑氅中。
在不了解的人看来,站在船头的连是男是女都看不清。倒是船上的其他人各个戴着红巾,比较明显。
陆瑾一路都高抬双手表示谢意,水帮的兄弟也有样学样,全都托手致谢。对面的也同样托手回应。
这就形成了极其怪异的一幕,明明两边看似极为熟悉,却在彼此沉默中擦身而过。
沈言溪站在船头看着远处的夫君托手之意,眼泪再也控制不住。
虽然看不真切,但这几十只船上除了几杆大旗威风凛凛外,其他人老远看过去就跟一群逃难的流民一样。自己的夫君……,尤其听江上行说夫君脸色憔悴,沈言溪更是不能想下去……
沈言溪越看心越疼,眼泪都连成了线,无声的滑落在黑夜里。
相逢匆忙又短暂,却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影子。
河汉清且浅,相去复几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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