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沈言溪就带着几人来到了梁慕雪和聂无辞暂时歇息的房间。
几人看到沈言溪进来,慌忙起身跪在了地上。
“梁慕雪,聂无辞见过小姐!”跪在地上的两女低头道。
“两位妹妹快快起来。我也是夫君告诉我才知道两位妹妹竟在知春院,要知道的早一些,就早该把两位妹妹接出来。”沈言溪忙起身急走几步搀扶起了两女子,脸上春风和煦。
“奴婢万不敢惊扰小姐。”
“两位妹妹本就是高门嫡女,我夫君既然带你们出来,又撕毁了契约,哪里还有奴婢不奴婢的。快起来说话。”沈言溪动情道。
“小姐,虽然姑爷撕毁了契约,但奴婢决心已定,天地可鉴,请小姐成全!”两人非但没起来,反而又叩首在地。
“两位妹妹这又何苦?等到了他日,说不定事情还有转圜的机会。到那时候,两位妹妹即可归家与亲人团聚,再说这伺候人的活,两位妹妹又怎么做得来。”沈言溪痛心道。
“小姐,奴婢两人本是将死之身,是姑爷善心将奴婢救出泥潭。无论以后如何,奴婢都誓死追随姑爷与小姐。不会做的事情,奴婢都会好好去学。”
沈言溪三番五次劝说,两人终是不应。沈言溪无奈道:
“这……两位妹妹既然要追随我家夫君,那就暂且留在沈府,也切莫再要自称什么奴婢。书青,快帮我将两位扶起。”
一番拉扯,终究是经不住沈言溪的谦让,还是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沈言溪就坐在边上问起了两人这段时间的生活,梁慕雪也就讲了这大半年的事情,讲到最难处就哭泣个不停,沈言溪也陪着掉眼泪。边上的下人们眼眶红肿。万没想到这两位娇女受过那样的苦。
在后世,因为整个世界的联通和个人阅历的增加,利益至上观念的盛行。所谓太阳底下无新鲜事,大多数人已经看多了各种悲喜,也缺乏对别人的理解和共情。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已经成为无数人为人处世的准则。所以不会有太多人对当下的场景有共情。后世单纯以利益关系看待古代的人或事其实也有失偏颇。
但在大梁或是说这古代,人们所接受的教育和观念完全不同,眼界也受限,没法时时看到世界每个角落里的悲伤。所以在正常社会形态下,女人对这种发生在身边的,尤其是本就差不多身份的悲剧是极有共鸣的。如果沈言溪刚开始的关心只是为人处世的风度或格局,那眼下的痛哭就绝不至于如此。
三人一边说一边哭,过了大半天的功夫才算擦干了眼泪,止住了悲伤。但经过这么一段共情和三人原本的家世,相互之间的关系突飞猛进。
沈言溪极力劝说三人以姐妹相称呼就好,但两女哪里不明白自己当下的处境。别人给你脸,但你自己不能不要脸。尤其这段时间的沉浮更是看清了人情冷暖。
“你说我家这个夫君啊,也太招女儿家喜欢了。”沈言溪笑道。
两女一听这话,哐嘡一声又跪下了。
“小姐与姑爷情深意重,我姐妹二人绝不敢痴心妄想,只求追随在姑爷与小姐身边伺候。”梁慕雪叩首道。
“两位快起来,家里没那么重的规矩。既然慕雪和无辞此心不改,那我就把夫君拜托给两位。我家夫君性子温和倒也不会亏待两位。”
无论如何,沈言溪也不能把两人当做普通的奴婢来看待,那样只会适得其反。
夫君带他们回来,不是让她们当个普通的奴婢。这两人也绝不是偶然被家里买了过来。但到底家里有怎么样的考虑,沈言溪现在还不清楚。
所以沈言溪只答应了她们暂且跟随夫君,分寸很微妙,奴婢不奴婢的也绝口不让提。就是一个很模糊的定位。
“那慕雪和无辞就暂且在我身边待段时间,过些时日,我再将两位送到夫君身边如何?”
两人自是无不可,谦让感谢了一番就被安排下去休息。元卉匆忙跟了上去,既然留在府里,那验身就是必须的。
“小姐,你是不是太看重她们了?”按照书青的理解,这两人以后肯定是奴婢啊,就算原来高官门第又如何。
“我猜的不错的话,这两人应该是家里特意安排的。就算待在知春院其实也是无碍的。”沈言溪淡淡道。
“啊,那是为何?”书青惊道。
“这世上哪有那么巧合的事情。她们刚被分到教坊司就被买了过来。要不就是家里与他们家人有旧,但犯官之后也无法给他们自由,所以把他们带到知春院护着。要不就是家里有其他打算……,如果真把人当了奴婢,万一以后有变,本来的好事不就变成了坏事了么。”
“啊,那姑爷把人带回来怎么办?”书青没想到后面还有这么多的可能。
“带回来也挺好,原来只是护着个人,现在她们的心不是也在你们姑爷那儿了么?”
沈言溪虽然笑着说话,但眼神却飘向门外。
那些曾经盛开的桂花已渐渐枯萎掉落,树枝味。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