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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沈言溪火急火燎的带着一大帮子人来到中正堂,就看见陆瑾彻底栽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
他终究是没有坚持到亥时,更别说是子时。
沈言溪提着裙琚快步来到院子中间,看见夜色下陆瑾蜷缩在地上,浑身打着摆子,嘴里嘟囔着我要回家,她的心跟着抽了一下,她没想到事情会到这个地步。
她从溪园出来并没有直接来中正堂,她先去了父亲那里,求了父亲的同意,才让姜伯带着来中正堂。
不是她不知道中正堂的路,而是府里自有规矩,她不经父亲同意直接过来也是无用,最主要母亲并没有告诉他陆瑾被打了板子。
可没想到紧赶慢赶还是晚了。
看到二小姐来到院子里,原本冰冷的院子里一下就热闹起来,在这样一个严峻冷血的地方,家族的嫡小姐什么时候进来过?边上的武士,各屋里的下人都相继出来,一声一声的问安,有的打伞,有的则是赶紧帮着沈言溪扶起陆瑾。
也就陆瑾完全陷入昏迷,他要是清醒着,看见这鲜明的差距就知道,在这沈府,人与人的差距比他想象的要大的多。
别人做人,而他像条被遗弃的野狗。
沈言溪有些生气,再怎么说,陆瑾也是她名义上的夫婿,怎么可以就将他扔在水里不管不问。
“你们就不知道给他打把伞,或者跪在屋里?”沈言溪寒光扫了周围一圈。
沈言溪无法置喙沈家家法,也无法置喙自己的父亲,身为世家之女,家有家规,国有国法是最基本的道理,她焉能不知?就聪慧如她,也受过家规处置。可她还是很气,家规没说不能打伞啊!
二小姐,你要不要听听你说的什么啊?你见哪个挨罚的人还要打着伞,选个好地方?
下人明面上低头认错,心里在撇嘴。
您是二小姐,你说的都对!
沈言溪知道说这些也是无用,但她还是要说,这是她沈言溪的夫婿,不说前路如何,至少眼下是。不是随便谁都可以欺负的。如若不然,后续下人们就敢蹬鼻子上脸,欺负死陆瑾。
沈言溪懒得废话,朝着跟来的姜伯喊道“过来背着陆瑾。”
管家姜伯一脸懵逼,脸上的褶子写满了不可思议:二小姐,周围一圈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你欺负我这个老年人?
沈言溪也不管他,看着大家你一手我一手的把陆瑾扶上管家的后背。
又连忙朝司棋吩咐道:“去叫府里的郎中过来!”
一行人才又风风火火的往院外走去,院外早有马车等在一旁,要不然老管家背完陆瑾就得直接病退。
看着夜色下远去的马车,老管家半躬着身子一手拄腿,一手捶打着腰,眼睛里满是对人生的怀疑。总觉得二小姐就是故意的,为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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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瑾做了一个梦。
他回到了家乡上清县。
那里有一个很美的村庄,村子里开满了桃花。
他的母亲是一位慈祥的老太太,每天下午都拄着拐杖就定定站在村口等着他回来。
她满头的白发早已失去了往日的光泽,脸上尽是岁月的沟壑,可她笑起来真的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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