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贵芳沉默地开始做饭，她低声道：“我是对这个姑娘不好，那时候家里也没什么余粮……”
“苏同志不是会计吗？会计也会吃不起饭吗？”
顾泽似笑非笑。
游贵芳顿时惊住，她唇瓣蠕动，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要攒家底啊，哪里能胡吃胡喝了……”她想解释，话说一半，却被顾泽打断了。
“啊对，要攒钱给儿子建房子娶媳妇，怎么能被女儿多吃两口呢。”顾泽脸上的笑容更大了。
“就算能考国大又怎么样，还不是要辍学，然后嫁人换彩礼。”
“哎呀，你们可没贪一毛钱，就是把聘礼和嫁妆都收了，现在还要贴着过来要钱而已。”
顾泽笑眯眯道：“游同志很厉害呢。”
游贵芳面上血色尽失。
那个时候，她根本想不到这些，也就是苏酥摆出不想认他们的架势，她这才思考的多了点。
那时候她就觉得，女孩子就应该帮衬家里。
这些家具，她也没舍得用，打算等苏辞结婚的时候，摆出来当台面的。
要是对方买的嫁妆不好，这些都是好东西。
女孩子怎么都能嫁出去的，但是男人不一样，要条件足够好，才能娶到老婆。
而现在——
她才知道。
把彩礼和嫁妆都留给她，要的就是一刀两断，再无瓜葛。
她当时只觉得高兴。
高兴她，又被拿捏了，就算嘴巴厉害，心里还不是会护着他们。
现在才知道，告别而已。
游贵芳悔不当初，却再也没有了补救的机会。
“她的东西，我都存着，什么都没动。”
苏酥走的时候，就提了行李箱，是陆家给她买的衣裳，她当时还骂，说是她嫌贫爱富，她自己的那些旧衣服，是一件没拿。
后来整理的时候，才恍然发现。
她哪有什么旧衣服。
一个季节就两套，能换过来就行了。
洗的发白脱线，却依旧被叠的整齐，放在了衣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