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让看着台下那个光芒万丈的女人,一月不见,她依然自信、洒脱、开心。
自己在黑暗沼泽里挣扎堕落,她怎么能活得这么开心呢?
从她脸上,看不出一丝一毫抛弃别人的内疚和自责。
为了让方稗稗跟自己一样不开心,夏侯让提出了当众检查。
他当然知道,她不可能有十万两银子。至少,不可能有十几箱现银。
她对那个苗族男子笑,她在用魅力让他撒谎。
果然,男子撒谎了。
夏侯让从座位上一跃而下。
他要亲自打破他们的谎言,他要看到她惊慌失措、失望难过的样子。
从方稗稗和嘎猛中间穿过,夏侯让打开第一口箱子:
“敢问方夫子,这些是什么?”
方稗稗问:“是什么你不认识吗?”
夏侯让点点头,又走向第二口箱子,接着第三口、第四口......
方稗稗莫名觉得有些不妙。
果然,下一秒夏侯让回到第一口箱子前,一脚踹出:
箱子侧翻在地,大大小小的石头滚落出来。
坎上,巫族所有人唰地站起。
苗族这边,见自家王和噶猛长老不动如山,刚抬起的屁股又缓缓放下。
嘎猛脸红似血,苗王(程冲)则是一副看好戏的神情。
常人所居的众人对夏侯让怒目而视:
这混蛋是哪根筋搭错了,竟然跟自己人作对?
方稗稗看向夏侯让,暗自惊讶,短短一个月,这厮竟然强壮了不少。
她冷声喝问:“夏侯让,你什么意思?”
夏侯让走近她,“这话该是我问你。”
“方夫子,你说用十万两白银做赌注,难道,这就是你所谓的十万两白银?”
方稗稗再傻都猜到了,这货是在报复自己。
她问:“你这是要欺师灭祖吗?”
夏侯让:“你是年纪大了,所以记性不好?”
“本座说过,与你,自那天起再无师徒关系。”
“不,一开始就不存在什么师徒关系,你顶多是我从前雇佣的一个教书先生罢了。”
“客气点叫你一声先生,不客气点,你们就是一个花钱雇佣的下人。”
蔡公公和小虫子差点没吓得尿裤子:
主子这是要日天吗?
敢这样跟方夫子说话,他不知道她折磨人的手段有多厉害吗?
真以为以为逃脱魔爪,就开始放飞自我了?
见两人站立不稳,旁边的周韶华不动声色扶了下:
“稳住,别这时候晕倒给大家添麻烦!”
小虫子和蔡公公咬咬舌尖,勉强站直身体。
方稗稗尽管知道,夏侯让在气自己抛下他、故意报复,但还是被气笑了。
什么叫年纪大了记性不好,她年纪大是吃他家米长大的?
还花钱雇佣的下人,他给过一分钱吗?
臭不要脸的怕是忘了,自己还分过他两万两银票吧?
她冷声道:“果然,抱上大粗腿的人说话就是不一样啊!”
“好、很好、非常好!”
“没有那师徒之名,打起来才过瘾。”
“来来来,给你个一雪洗前耻的机会!”
夏侯让见激怒她,心满意足飞回了座位。
他倒要看看,无所不能的方夫子接下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