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如兰见弋妧没上去行礼,担心失仪:“小姐不上前?”
“你以为人家想我上前?我乐的吃瓜。”弋妧笑骂道。
如兰左右看着,哪来的瓜,却不再多事,默默站于旁。
没多久,白绪云与蓬飞换了一身出来。
白绪云一袭上好月牙色银丝暗纹团花长袍,平日都是玄色劲装偏多,要说其他颜色衣裳少之又少,又是长袍,常年束起的发也放下,束冠马尾戴着嵌白玉小银冠,英姿尤在,多了丝温润与文雅,艳丽的贵公子模样,映入弋妧眼,只是那蜜色肌肤下,这一丝有了违和,张力与野性收了敛。
弋妧今日也是月牙色裙裳,头两侧戴双支白玉银钗,一头黑发挽起。
一行人前往东华园,别苑不可坐马车入内,但有淳于濯锦带路,很快到园中,人已不少了。
偌大的亭矗立于湖上,亭子内部宽敞而明亮,能余百人。前后通路,两侧齐腰高通透大窗,能见对岸湖水小桥,桥那头花草繁盛,如锦绣盛宴。三三两两的站着两头,欢声笑语不绝于耳。桥那边湖中小船划过,晚荷随着水波摇动,悠悠琴声作伴,秋日凉风飒爽,烈日底下也不觉得躁。
几人算是后到的,众人见白家与淳于濯锦一同前来,想是路上碰到,没人有此能耐让淳于濯锦一齐而来,他向来独来独往,性子也阴晴不定,碰见都是躲躲远远的。
园中众人行礼。
淳于濯锦手一挥,直直走上台中位置坐下,那座椅被他气势一坐宛如龙椅,众人起身后,心中嘀咕,却不敢说。
庞禾君移步而来,唤了白雾月一声。
白雾月见只有她一人,道:“文华今日竟迟了。”
庞禾君摇头道:“她不来,说是身子不好,公主帖子一下,就早早回话来不了了。”
“身子不好?她素来生病少,可知何病?”白雾月担忧道。
“说是前几日风大,进了风,染了寒气,昨日还去瞧了,想来后日痊愈。”
“那便好。”
“月姐姐、妧姐姐!”是宝珠,身子痊愈了有了活力,圆润多了,如春日盛开的花朵在暖阳下开放。
三人一阵寒暄,随后又有人与白雾月交谈,宝珠就拉着弋妧,二人选了偏僻些人少的花团角落。
宝珠带着冰透水晶珠串的玉润藕臂挽着弋妧,含笑道:“好姐姐,这园的花争先开美不胜收,只是底下的杂草有些多了,单单去了这些绿衬也是独美。这去了还是会在长,那日见姐姐除的一手好法,妹妹今日虚心请教。”宝珠说是除草,实际说的是娄府情况,她的病好了,娄大人查出是娄盈珍做的,痛骂娄夫人管教不严,欲休了娄夫人,可至于是真还是气话没人知,只知第二日,娄夫人好好的,谁也不知与娄大人做了什么交易,但娄盈珍被压着去道歉,娄大人还派人去管教她,娄府下人变换不少,换的都是娄夫人的人。宝珠要除的不是草而是那绽放的花,不能怪她凶狠,她一味地忍让,最后什么也没得到还一身伤至失去生命,只要有损害娄夫人母女利益的,她们难以在府中生活。她娘隐忍不与娄大人诉苦,娄大人以为家里和睦,可私底下的腌臜事谁又知道。
弋妧顺着她的目光看向花团中高一头的花,知她话里的文章,便笑靥如花:“我也是听来的,就告诉你一个,只是这种让他人做就好,饶不得自己动手。一次两次难免,根不除还会长,一旦都没了杂草,那花不开的艳?所以等草长密时,浇些盐水一举歼灭。种花要有耐心,不可心急。花开的再美,总有凋零的一天。”
“这盐水如何做?”
“让我想想。应是用贾圸县的绿盐十两,这盐吃不得,断然拿不出卖的。你告知你用意,多给些钱两,还能不给你不成?再是那水,用的是沏村山泉二十两重。这些一混一浇,你想如何便如何,皆在你掌握之中。”
宝珠听了,思虑片刻笑道:“果真是我的好姐姐,这法子我回去就试试,难保花儿不艳!”
二人打着哑谜也不怕旁人听见。
春苓听不明,贾圸县与沏村她没听过,也不知世间还有绿盐,许是她孤陋寡闻,可这盐水一浇,花不会也跟着死了吗,怎么还能更艳?看娄二小姐反而明白了,春苓更糊涂了。
弋妧说的是用钱收买人心,再是去看看‘沏村’便是那些人的妻女,买不了人心说明被其他人拿捏了,这些一混,需相互制约,府里一有动静她明白的清清楚楚,也可后做打算,这招既不在明,也不被牵着鼻子走。
弋妧觉得脚下有东西穿过,低头一看是兔狲,也是青灰色但这只更小,更可爱些,想必就是乐阳说的球球。
弋妧稍微弯腰,球球亲密的跳进她怀里撒娇。还吓一跳的宝珠,看着她怀里的如小猫般的球球,忍不住逗它,手一伸,球球就低声叫唤,随时准备咬人,弋妧两手一捏关上它的小嘴,宝珠如愿摸到了,毛有些密,或天要冷下了,为冬保暖。
另一边,东菱见里面都是贵人,直接莽撞进去找球球不合规矩,她想如若有人发现它定会惊呼,站不远处看着等着。
时林在外候着,见东菱神色慌张,走去问:“何事慌张?是公主出了事?”
东菱摇头:“是七殿下送与公主的那只猫,趁着我们不注意溜了,刚有人见着说在这附近,就怕它进去,吓着了贵人们。”
时林道:“你别急,这人多不一定往里跑,我这给你看着,你去别处在找找。”
“欸,谢时侍卫。”东菱展开笑,道了谢急忙去外寻找。
时林回到原位站着,也扫着四周有无可疑之处。
里边角落处,弋妧与宝珠撸着球球,主要是兔子大了没小的时候好玩了。
“呀,这地方可不是随意可以带着进来,可是犯了大忌。”声掩盖不住的笑意嘲讽。
弋妧转头看去是娄盈珍带着蓝雪过来,刚开口的便是娄盈珍。
“带来了又如何?”弋妧红润的嘴唇微微上扬,好似根本不带怕。
“别怪我没提醒你,这没发现还好,要是一个不小心抓伤了哪位皇子公主的……”娄盈珍没说下去,只是用帕子遮了下嘴。
“这还不劳你费心,它可乖的不得了。”弋妧春荑一下一下摸着球球,球球安逸的眯着眼,乖的不得了。
娄盈珍呲了一声:“不过是个畜生,又不懂人话。”说的看似球球,实则说的是弋妧,她好心告诉,还不当回事。
“它再不懂,也看得懂人脸色不是?”
娄盈珍脸上一顿,如此含沙射影,应会沉不住气的她,却只是后斜了眼她身后的娄宝珠,没趣的走了。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