弋妧还未开口,门外响起若灵的声音:“我听管事说来了一个孩子。”若灵一进眼就扒在小男孩身上,惊呼:“好可爱!让我想起绪云小时候,也是如此可爱!没想瞬间大了,也没小时可爱!”若灵用手指戳戳肉肉小脸。
若灵微微弯腰:“你是哪家的孩子?”她的声音温柔。
小男孩摇头,真不知。
“一个孩子在外多危险呐,我看这样,你先在这住着,我让人去找你亲人,如何?”若灵说的真挚,心里充满了怜悯与责任。
还是个孩子,听帮忙找,点头答应。男孩感受到了若灵的善意,心中有了一丝期待和希望。
“那你知道你家姓甚名谁人,或是长相如何,或是住哪?与谁同住?”
“我找娘亲,但是不知道娘亲长什么样,也不知名字。目前是自己一个人住,哦还有银丝,我们住山洞里。”男孩认真回答每一个问题,声清脆而坚定。
这孩子一问三不知,这可不好找,再是哪个母亲竟抛弃孩子,古人不是对男孩异常珍惜爱护的吗。若灵一阵腹诽,她的心里无奈和悲哀。
“小娃娃你叫什么?”若灵打算从名上下手。
男孩抬起头,亮闪闪的眼睛看着若灵:“我还没名字,找到娘亲,娘亲会给我起的!”他声音中夹杂着期待,仿佛相信自己一定能够找到娘亲。
连名字都没有就被抛弃,太可怜了!看着衣着不像是养不起的人家。派人去打听是否有官宦或世家子弟丢的。
若灵让人去准备客房,男孩执意要与弋妧一起住,缘由是银丝真的要金鸟笼!
不过院子够大,也不差多住一个人。孩子不哭不闹,也能随遇而安,若灵既感慨又心疼。
小男孩有吃有喝,有人伺候,府上的人也习惯了他,可就是还未找到他母亲。大家都有些焦虑且担忧,都希望他能找到家人。
因小男孩没名字,想着名字都是父母或长辈取名,取了个小名给他,也方便叫唤,便叫有宝,译家中有宝贝。
九月的秋闱如期而至,三场考试的试题引得京城人人谈论纷纷。当贴榜而出时,考生们欢喜或失落都显露在脸上。
春苓手捧别人抄复的榜单,来到弋妧的身旁。弋妧却发现玉生既不是第一名。解元竟是叫张子初的人,这个名字很陌生。
当晚,将军府人都进入梦乡,几个黑衣人悄然无息地闯入府内。他们轻手轻脚地来到弋妧屋前,四周观察一番,确认无人发现之后,便对屋内吹了些许迷药,然后悄悄地进入屋内,随手关了门。
几人在屋内轻手轻脚,看着被褥鼓起,暗示人就在床上。几人缓慢靠近,对着被子长刀直入后抽刀,顿时被褥内的布棉飞满了整床。但几人一惊暗道被耍了。忙要逃窗而去。
弋妧哪给他们机会,拽下纱帘,手一掷,纱帘听话的裹紧一人,使他动弹不得。再稍微用力踢了一脚,那人直接被踢到墙角,撞出内伤吐血,随后甩出白绪云送她的红鞭轻轻一甩,瞬间没了气。
剩下几个黑衣人眼睛瞪得大大的,不敢再留恋,只想着活命逃出去。他们各自逃窜,但是弋妧与春苓却不肯让他们轻易地逃脱。只见弋妧随手拉起梳桌上的细簪,甩直备出窗的一人,那人应对不及簪子直插穿喉咙,双眼瞪圆倒地。还有要逃另一边窗的,窗外候着的春苓,瞬间出现,对着黑衣人头一扭,其直接倒地。
还剩两人,二人对点头,暗道只能打出去了。其中一人微眯眼,冲向弋妧缓了虚招,弋妧只顾着躲长刀,也发现此人还有一手。就在要离弋妧愈发近头颅时,一声龙吟响彻云霄。
只见另一人惊呼不知是晚了还是完了,在龙吟声中轻的听不清。
这声也惊了整个京城,直至宫中刚躺下的文昌帝。
在弋妧面前的人,也是一惊,咬着牙誓死也要杀了弋妧,可暗器如受阻般,直接断裂,不可置信。另一个看情况不对,跳窗而出。
“小姐杀了他,不能让他跑了!”春苓慌忙说道,随后跳窗去追另一个黑衣人,坚决不能让他回去,一旦回去,就危险了。
弋妧趁其不备扣手,尖刀反转插入黑衣人体内,瞬间黑血直流。
有宝不知从哪掉下,弋妧接住,直晕在弋妧怀中。
蓬飞远远见春苓追黑衣人,也知是刺客,一同与春苓追去。
白绪云赶来时,见弋妧发散乱,素脸上被吓的苍白,呆呆的抱着晕在一旁的有宝,二人靠在软榻上。她双眼碎芒滢滢,看见白绪云来了,直往他怀里钻,像终于见到主人的小花猫,害怕的抱着他,说话颤抖:“长兄好可怕,好多血……”说着身子软了下去。
白绪云伸手扶住弋妧的腰,轻拍弋妧后背安抚。弋妧顺势将头靠在他胸口,看着地上不断涌出的血,都快到她脚边了,不禁挑起眉,暗暗叹可惜了上好皮毛毯。
白绪云看着一地尸体,血染了红大片地毯,眉头瞬间拧紧。
“我们先出去。”语气异常温柔。
白绪云欲将她扶至有宝的屋,却与白雾月打了照面。
白雾月担忧道:“妧妧怎么了?”上前扶着弋妧,还想朝里看情况。
屋内血腥充斥,看了只怕会让她再次想到上次,白绪云道:“你先陪弋妧,这里不干净。”他又折回提着有宝回房。
东院知道消息再过来要些功夫,白将军携若灵堪堪赶到,是先听龙吟声,后下人说府上有刺客去了二小姐院中,才披着衣服赶来。
若灵去往有宝屋里,白将军看着弋妧屋内尸体横陈的样子,脸色阴沉如水。在他府上还是第一次出如此大的事。
另一边,春苓与蓬飞追着,蓬飞快一步追到,黑衣人不堪示弱,直接反手给了蓬飞一刀,春苓见好机会,根根银针插入黑衣人体内,春苓就此暗暗放下了心,但面上一脸担心。
“你没事吧!”春苓忙赶到,担心的看着蓬飞。
“你杀了他。”蓬飞不解地看着春苓,他的功夫春苓是知道的,不可能这点信心也没有,一般刺客有活的最好,能从嘴里套话,如今人死了。
“要是不杀了他,你会受伤的。”春苓的借口蹩脚,蓬飞信了。
蓬飞也不再说其,神色凝聚带着尸体回去。春苓见他莫名其妙的,但还是跟着他回去。
蓬飞将手里尸体一扔,除了女眷,都在弋妧屋内。
“这些人是春苓杀的?”白将军沉着脸问。
春苓听提起她名,便进屋攘下所有,都是自己所为。
白将军是知她会武,没想如此厉害。自己给雾月的如丝,十个都抵不上一个。
春苓不知道白将军内心对自己的疑惑和震撼。可就算知了,也只能认定自己做的。
后半夜,弋妧屋内才被洗刷干净,点了熏香。
若灵各种安抚弋妧,见她睡着了,不再打扰,院又恢复了往常。
“春苓。”弋妧对着屋外轻唤道。
春苓进来,见弋妧憔悴:“小姐,可有受伤?”
“身子无力,但能感受一点点充盈起来。”这是弋妧第一次说出自己感受。
“这……”春苓也不知道该如何,她一直以为弋妧用的是内力,又道:“我去问问,大概要个几日。”
弋妧不管她去哪问,只要知道为何如此。她有看着身边的有宝双眼紧闭,如同睡着一样,那龙吟声她也是听见的。心里怀疑是有宝,但细想又觉得好笑。
“我与老爷说了人都是我杀的。”春苓了明,也以防弋妧多说,二人口径不同。
“他们就没起疑?”
“老爷与少爷本就知我会武。”说着头越低越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