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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十娘(1 / 2)

婆子进去一会便出来,身后跟着只小,那趾高气扬的神态出了屋,巴高枝儿样,明明从下人院出来还瞧不起的,什么都没带,只带了那对耳饰,夜色橘光中闪闪发亮,无不占显自己被姑娘看上。

香良对只小喜不上来,扭着头就走,只小在后跟着。

隐约听到院中的喊:瞧她那样,真是土地爷放屁,神气!

弋妧沐浴后,春苓擦拭她的湿发,说着只小以安排妥当。

弋妧看着镜中的自己,笑道:“人齐了才有趣。”

府再大也快不过人传人的事,一瞬间整个府都知道,只小进了大姑娘院中,那和粗实丫头不同了,就春苓嘴皮子上下张,对春苓更是高看,府上虽是柳姨娘管着,但论主子还是大姑娘,大家都暗地里纷纷给春苓送礼,只为得她的青睐。

能走动的便是清晨,不这时候活动,就没好时机了。

弋妧今日去了张氏的院中,带着三人。

张氏昨晚就接到她回来的通知,一早让婆子做糕点。

张氏院中很简单,清清淡淡的如她人一般,悠然自得的摆弄花,风拂过她脸旁秀发,古典美人的韵味,心到不自觉的静下来。

“大姑娘来了。”张氏看到弋妧来,停下手中的花。

“我是不是来早了?”

“是来的巧,一炷香功夫就好了,还没吃吧,我让人先拿些吃食垫个肚子。”张氏叫唤身边的丫鬟。

“一想到好吃的,有些睡不着。”

“到是只小馋猫。”张氏声音轻柔舒服,也可能是做母亲的缘故。

弋妧随意吃了两口,等着出锅的糕点。

很快的功夫,端上来几盘小碟,看着糕点的造型就知她想对了,之前张氏莫名其妙说了那句话,聂宅要什么样的点心师傅没有,再好的怕就是京城里的了。

弋妧夹起一块轻咬一口,是那熟悉的味道,之前有的时候不愿吃,现在吃上了倒是怀念。

“如何?”张氏放入嘴中。

“不错,好看!好吃!”弋妧夹了其他的尝,一连几个下肚,有些撑了。

分了几个给春苓她们。

“大姑娘待下人不错。”张氏柔柔扫过只小与香良。

“那是自然。”

春苓吃完:“姑娘我觉得这糕点真好吃,和外面卖的不一样,口感细腻。”

只小与香良也附和,只小暗道果然身份高了,吃到的就和别人不一样,连外面卖的都没有这好吃。不自觉的暗暗下决心。

“姑娘我想以后经常吃!”

春苓这话说着就是要这婆子进姑娘院中的小厨房里,只小与香良忍不住倒吸一口气,就怕大姑娘发火,自个遭殃,二人忍不住后退一步,远离春苓。

弋妧当做没看见,点头:“姨娘可将婆子给我?”

“这有什么,都是一个府的,大不了我去你那吃。”张氏也不在意。

只小没想到弋妧宠春苓到这地步,眸子不觉的暗了几分。

屋内哭声响起。

“妹妹醒了,我就不打扰姨娘了。”

“那下次得空了再来。”张氏也不挽留。

“好。”

弋妧出了院,就见远处站着的赵氏。

“大姑娘安。”赵氏前来行礼。

弋妧见她还是亮丽衣裳,没头没尾的说了句:“我觉得淡绿色挺配赵姨娘的!”说着就离去。

留下一脸没反应过来的赵氏,赵氏问旁边的丫鬟:“她刚说的什么意思?”

丫鬟摇头不知。

午后的弋妧,打算去听俳优戏,出府遇到聂瑶,聂瑶看她能出府玩,而自己要继续学习,昨日还被先生打手板,气得她去柳姨娘那撒泼打滚,柳姨娘好说歹说才她才继续读书。

弋妧坐在雅间看着底下台子上滑稽的表演,也忍不住跟众人笑了起来。

底下笑声四起,弋妧站起身。

只小以为弋妧要离开了,意犹未尽,却没表现出来。香良倒是表现在脸上,还想继续看。

“春苓陪我去下如厕。”

“是。”

香良与只小也就在这时候,觉得不是很得宠是对的。

弋妧带着香苓直奔幕后。

“两位姑娘,这后边可不好随意进。”一人拦住,打量主仆二人。

“你与管事的说姓弋的找她。”春苓对那人道。

“去去去,你说见就要见啊!”那人一听,摆手赶她们。

突然停下,眼睛顺着春苓的手的动作,春苓往他身上一扔,那人眉开眼笑:“我这就去叫。”

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

出来一妇人打扮女子,详察二人,目光最后放在弋妧身上。

“跟我来。”

带二人往里处走,带到屋内,四处无人关了门。

“十娘给姑娘请安。”十娘恭敬道,眼神慈爱,像透过弋妧脸上看弋然的影子。

“我娘怎么死的?”弋妧单刀直入。

十娘闻言面色伤感,理了理思绪道:“我跟夫人也就三年,多亏了夫人才有了今天。那时夫人与聂忠阳琴瑟和鸣,还说此生不相负,求得一双人。”十娘忍不冷笑,转头望向窗外,身心完全沉浸在回忆之中:“司琴与我说过,夫人怀姑娘的时候,是被吓的早产,才导致身子虚弱,每况愈下,用了各种药方也不济于是,聂忠阳这时候说要纳妾,夫人急火攻心,险些去了,后来昂贵的药吊着有起色,聂忠阳一意孤行将柳氏带回,还有一个孩子比姑娘果然大了许多,但这些也没压垮夫人。就这样一年后,柳氏生了一个女儿,却不满足于此,暗暗给妇夫人下了恨手,后来才得知,之前夫人被吓是柳氏派人指使的。”

十娘深吸一口气,又道:“夫人其实挺豁达的一人,不屑与院中争宠,只是心里放不下姑娘,担心姑娘被欺负,就拔了张氏进府,张氏一进府有恩于夫人,宠爱不断还是会每日请安,却生不出子嗣,想来,哼。”

“因张氏的缘故,聂忠阳与夫人中间的矛盾也少了许多,可柳氏坐不住了,她觉得自己的给聂宅生了男丁,却只是庶的,暗地里给夫人每日补品加重,夫人一时不备便去了。聂忠阳知道是她下的手,可念在孩子的份上禁足了几日,出来时,聂忠阳还让她管家。她觉得她一直当不了夫人是因为姑娘霸占了位,给司琴下了药毒死,抬司琴出府时,故意让姑娘看见,想让姑娘在外面自生自灭。却不想她还是上不了位,夫人只将家产拿出了一半不到,剩下的没人知道在哪,我就放出消息说姑娘知道,所以聂忠阳才花了不少人找姑娘。”

所以在弋妧来到这里时,找到的尸体就是司琴的,司琴嘴泛着青黑,睁着眼,眼角淌流着血,死不瞑目,一看就是中毒而亡。

十娘拿起桌上酒壶为自己满上,猛了一口喝了下,这些年这些事是她一直活着的动力,如果自己死了,怕在也没人知道了,仰着头泪还是不自觉的流下来,也算是解脱了。

那些剩下的弋妧倒是知道在哪,就算聂忠阳知道了,他也没命去拿。

“也不知道司琴被她们丢哪了?”十娘隐忍着不让自己眼泪掉落,眼神又飘远了,没想姐妹一场也没人给她收尸,就让她暴露在外,被鸟兽侵食。

“琴姨我将她安置好了。”她刚来时找的那具就是司琴的,而原身聂妧也是为了找她体力不支冻死野外,弋妧占据身子,体内还有她残留的执念,找到司琴那一刻,觉得身子一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