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苓等会儿收拾,天热先来喝一碗,这绿豆汤不冰就不好喝了。”
“是。”春苓便停手,给自己舀了一碗。
香良暗暗翻白眼,看春苓没喝过绿豆汤一样,舀了满满一碗。
“大姑娘,要不我来整理。”香良道。
弋妧点头。
香良整理小心翼翼,怕弄坏。
“大姑娘这些是什么呀?”
“不知道,应该是娘亲写的,春苓也不懂,香良好像懂很多,你看看。”
香良这会可以光明正大的看,怎么说她也学过些字,可看了好几张,都是一样的鬼画符,这哪是字。
“也看不懂吧,我想我娘可能喜欢和我一样随便乱画。”弋妧随意拿过一张看起来,春苓也盯着看,两人看穿了,也看不出名堂。
香良见二人视线不在自己,随意拿了一张塞入腰间,有些担心春苓看到,慌乱快速整理,端着空碗就出去。
“姑娘她刚刚拿了张。”春苓在弋妧看的时候,余光看她藏入腰带内。
“我知道,随便她拿,反正找谁也看不出名堂。”弋妧的娘写的是洋文,这也难怪聂家如此有钱。
春苓整理完,随后出了府。
弋妧本来回聂家是想拿回这个身体娘亲的东西,想拖延去京城的日子,看来不需要了。
没了阳光,空气也不那么闷热,风吹来些许凉爽。聂宅挂起了灯笼,下人整齐排列端着菜陆续进出膳厅,二十几种菜,好奢侈。
“妧儿来,坐爹爹旁边。”聂忠阳左边聂明远,右边弋妧。
聂瑶不开心了,嘟着嘴,那位置之前都是她坐的,不等弋妧出去后回来,聂忠阳对弋妧加倍关怀,难道她也要跑出去,爹爹就会对她更好?
坐好后,由丫鬟端来温热的帕子,聂忠阳拿起一块先为自己擦拭,而后又为弋妧擦拭小手。
聂瑶由丫鬟擦拭着,看这一幕,手猛地抽回,让帕子绊着白瓷小碗卒瓦在地上,丫鬟扑通的跪碰头。
柳姨娘正要开口教训,弋妧仰着头:“爹爹,她也不是有意的。”
聂忠阳手中帕子一放:“下去,今日大姑娘回来,不罚你们。”
“谢老爷,谢大姑娘。”丫鬟低着头,躬着身子出去。
“老爷,是妾身没管教好。”柳姨娘伏低,暖黄的烛光照应她容颜上,更显身段风流,生了两个孩子,反倒增添韵味。
“没说你不好,我知道这家里外都是你一人照顾,也不是你的错。”聂忠阳许久未认认真真看她,暗想不少日子没去她屋了。
“老爷。”柳姨娘柔声,晴若秋波看着聂忠阳,这么多年相处,比谁都了解他。
“坐下,晚些我有事与你说。”
“是。”柳姨娘笑的更艳了。
只是一场小风波,但后院有人咬碎了牙。
这院自从她那便宜娘死了,由柳姨娘管着家,小到后院,大到田亩,生意之事是聂忠阳管着,现加了个聂明远,家中唯一男丁,想来是要继承。后院中还有两位姨娘,一位之前就在了,生了个女儿,另一位是这段时间来的,得聂忠阳宠爱,日日在她房中。
回院中的路上,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仔细一听说的不就是弋妧。
“你为何说大姑娘是孽缘?”
“你新来的吧,大姑娘就叫聂妧,不过那个孽缘也对,大姑娘刚一出生,夫人身子愈发差,没几年就走了,在是后来夫人的贴身丫鬟司琴,两年功夫就跟着去了,到后来老爷也不知道怎么了,躺着不能起,直到姑娘偷偷溜出去,你说巧不巧,老爷第二天就能起身了,怎么看都是聂家的孽缘。”
说话的人说的那叫一个活灵活现,能把人唬住。
另一个人惊呼。
在后面声音越来越轻,两人走远了。
“姑娘?”春苓没想到会是这样,早知道晚些在回院。
“你不觉得很有趣。”在幽暗中眼睛透亮。
“姑娘要不我帮你教训一下。”春苓以为她受了凌辱才如此,想帮忙出恶气。
“浪费时间,不是什么人都要去沾惹。”
弋妧边说边往前走。
春苓回味这话的意思,跟了上去。
回去的路上谁也没说话。
晨光熹微,流苏树下弋妧荡着秋千,未束起的长发随着晃动飘逸,天边吐出第一缕朝霞,迎来第一位客人。
“大姑娘安。”只见那女子穿一身亮艳,衬的人肤白似雪,身姿丰腴,凹凸有致,五官秀气。
“你是谁?”
春苓稳住秋千。
“我是赵氏,本该昨日给大姑娘请安的,身子不太爽灵,便今日过来,大姑娘莫怪。”眉眼温润,许是丰腴的缘故,让人看得合眼缘。
“不会,我也不知道家里还有如此漂亮的姨娘。”弋妧道。
“大姑娘真会说话。”赵氏柔荑抬起遮嘴笑。
“春苓你去拿放在桌上的东西。”
春苓应了声,出来时手里端着盒子。弋妧拂手,春苓递过盒子与赵氏旁的下人,便退回弋妧身后。
“这就当见面礼了!”弋妧摆手让春苓继续推秋千。
赵氏轻轻打开看了眼,含笑谢过,不打扰弋妧玩,就回院。
赵氏前脚离去,后脚张姨娘抱着奶团进院。
“大姑娘安。”
春苓这次停下秋千。
“姨娘带着兰妹妹来了。”
弋妧跳下秋千,张氏为了弋妧能看见聂兰,蹲了下来,摇着聂兰的手,小声说道:“看看是谁?是不是大姐姐?”
聂兰刚抓周没多久,还不会说话,手放嘴里,眼睛大大的直盯弋妧,伸手要抱弋妧。
张氏小心护着,手不离聂兰,让弋妧抱着,得了称,聂兰小嘴吸着弋妧的小脸,脸上都是口水,弄的弋妧脸色痒痒的。
张氏连忙抱起,给弋妧擦脸:“这孩子许是饿了,还弄脏了大姑娘。”
“没事。”弋妧瞧着一直想挣脱的聂兰,她挺喜欢孩子的,当然是别人的基础上,自己生着实麻烦。
“昨日本想一见,柳姨娘不担心孩子吵闹,就不让我去。”
“兰妹妹也不喜欢,是不是?”弋妧捏着聂兰的小手,聂兰‘恩’的一声,像是回应她的,惹的两人发笑。
“妧儿要是得空记得到我那去坐坐,我最近新得了一个婆子,做糕点可是厉害。”张氏笑着唤聂兰的小手。
“好,我到时候去尝尝。”
聊了会,聂兰哭了卖力,是真的饿了,张氏带着聂兰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