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孩子！怎么不说话呢？！”
方汀晚的呼吸一紧，抬起眸光，平静地望向陈玉，轻轻地点了点头。
陈玉朝着门卫浅浅地笑了一下，将身上的外套裹了裹，就朝前面走去。
方汀晚垂着脑袋，跟在她的身后。
两个人之间有着一定的距离，这样的距离，仿佛是方汀晚心底对陈玉的戒备。
她的脸色苍白，手从口袋里拿了出来，垂在身体两侧，不由自主地攥紧，只见陈玉往前一直走着，穿过校园的小路，来到了偌大的操场。
刚下过雨的操场，雨水渗在泥土里，晚风吹过，轻轻带起那沁人的清香。
陈玉走到篮球场，眼眸注视着前方，柔声地开口说道，
“聿为在小时候最喜欢打篮球，那个时候他还很听话，每次都吵着要我陪他打篮球，我记得很清楚，当他每次投进球的时候，总是朝着我露出一个炫耀的表情。”
方汀晚不明白陈玉为什么要给自己说关于这一切，水眸里带着颤抖，沉默不语。
浮在陈玉脸上的笑容，带着一丝冷冽，
“可是啊！现在我想让他给我打篮球他都不肯，晚晚你说，人越长大，为什么越会怀念以前的事情呢？”
方汀晚在这一刻，整个思绪是混乱的，心里就像是被一块石头堵着似的。
她不知道如何去回应陈玉的话，在她刚刚脑海里闪过任何人会来找她时，从来没有想过，陈玉会来找她。
也不明白为什么她会忽然与自己说这么多。
方汀晚的小脸垂了下来，锋利的指尖陷进掌心，感觉到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声音里带着颤抖地回答道，
“不.......不知道。”
陈玉并不意外她这个答案，将身上的外套裹了裹，便坐在台阶上。
“其实啊，我真的很后悔让聿为回国，如果他没有回国，我感觉一切都会比现在好。”
陈玉抬起眼眸，眸里迸发出一丝低沉的光，
“你说呢？晚晚。”
仿佛所有的猜测和揣摩，都在陈玉的这一句话里，让方汀晚才知道她今天来的真正目的，垂在身体两侧的手，开始微微颤抖起来，脸色苍白，心里就像被针扎了一样。
方汀晚深深地吸了口气，缓了许久，才轻声开口说道，
“陈姨，您到底想要说什么？”
天色渐渐变黑，天边残留着傍晚的余光，映在陈玉的脸颊。
她嘴边的笑容，即使在温柔的微光里，也让人感觉到不寒而栗。
“你是聿为的妹妹，有些事，是妹妹该做的，而有些事，则不能越界，这个道理，我想你应该能明白吧？”
方汀晚的眼眶里开始慢慢的升上雾气，心里疼的厉害。她甚至可以想到陈玉接下来的话有多么的锋利。
陈玉敛了敛眉，眸色渐冷。
“虽然你姓方，他姓沈，可是，这白纸黑字上的关系，是怎么都抹不掉的！你说，如果有些事我不去克制，不去阻止，那不就成别人的笑话了吗？”
方汀晚一股强烈的酸涩感涌上心头，忍着心里的颤抖，艰难地开口说道，
“可是........可是，我和哥哥之间，是真的喜欢。”
“喜欢？！呵！”陈玉因怒气，声音里开始颤抖，她从台阶上站起身，对上方汀晚那满含泪水的眼眶，声音渐冷，
“你们的喜欢让我感觉到恶心！每次你和他在一起的时候，难道心里没有一种罪恶感吗？！难道你们两个就可以冠冕堂皇的去接受世人对你们的看法和眼光吗？！”
方汀晚的心里，疼的连呼吸都感觉到在疼，她紧紧地咬住下唇，甚至快要渗出血来，低声啜泣道，
“我为什么不可以喜欢哥哥？！”
方汀晚的话，像一根刺一样，让陈玉的怒气彻底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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