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灯红酒绿的街道上,蔓延着旖旎的气氛。
昏暗的酒吧里,沈聿为坐在沙发上,修长的手臂搭在腿间,默不作声。
面前的桌子上已经空了好几个瓶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指间的香烟,手伸向桌子,刚要将新的一瓶酒打开,就被顾萧摁住手臂,
“行了,聿为!”
沈聿为抬眸,满眼都是痛楚,轻笑了一声,这个笑带着无奈,痛楚,无助,但终归在这一声笑里,烟消云散,眼眶里满是血丝,自嘲地说道,
“怎么?我连喝个酒的权利都没有了吗?”
顾萧看着面前沈聿为这副模样,只觉得心底说不出来的滋味,将桌上的酒推至一边,眼眸里泛着猩红,狠狠地朝着沈聿为说道,
“你....你他妈怎么现在搞成这个样子?!早上我送方没妹回家的时候,她那副模样,我看着都心疼,可你......可你怎么忍心?!”
顾萧狠狠地踹了一的怒意都被自己压制在胸口。
沈聿为无奈地扯了扯嘴角,将桌上的烟盒拿了过来,又点了一根烟,语气里带着无奈,
“难道只有你心疼,我不心疼吗?”
沈聿为的眼眸里尽是暗沉,他垂下眼眸,看着指尖正在燃烧的香烟,低沉地说道,
“我现在只有用酒精来麻痹自己,才能让自己去不想她。我他妈现在只要一闭上眼睛,”沈聿为扬起头,靠在沙发边缘,酒吧里昏黄的灯光映在他毫无血色的脸颊上,嘴角扯出一丝无奈的笑。
“脑子里都是她的模样。”
坐在他对面的顾萧沉默着,看了一眼沈聿为,缓了半晌,将烟摁在烟灰缸里,狠狠碾灭。
“聿为!感情上的事我没有办法帮你,可是,看着你他妈这副模样,我....我心里也不好受。”
沈聿为靠在沙发上,脸上的神情涣散无边,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才发现胸口疼的撕心裂肺。像是被刀剜了一块似的。
“你知道我看到她受伤的那种感觉吗?”沈聿为的手覆在眼眸上,整个声音都在发颤,
“那种感觉就像被人掐着脖子,按在水中,窒息感扑面而来,跟死了一样。”他无奈地扯了一下嘴角,“不对,比死了还难受。”
他怕方汀晚再次受到伤害,无法再去面对这种伤害再次上演。
胸口的痛意渐渐蔓延至全身,沈聿为觉得自己的眼眶里的酸涩感,慢慢地涌了出来。
顾萧沉默不语,一时之间,安慰的话堵在了喉咙口。
整个包厢里,没有人再说话。
只能听见沈聿为那粗重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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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方汀晚醒来的时候,天色刚蒙蒙亮。
她睁开眼眸,看到墙上的钟表,将身子侧了过来,小手压在脸颊上面,视线忽然注视到自己手腕上的伤痕,仿佛那可怕的一幕,再次扑面而来。
丝毫再无睡意,她深深的吸了口气,将心底的那种恐惧感压制下去。
便从床上坐起来,穿上鞋子,来到了窗边。
胸口太过沉闷,她想要呼吸一下外面的新鲜空气,将窗户打开。
已是初秋。
清晨的风里带了一丝凉意,外面的新鲜空气里带着湿漉漉的味道,梧桐树上的花瓣开始稀稀疏疏地凋落起来。
仿佛这股凉意能将方汀晚心底的情绪吹散一些。
她将头靠在窗户边上,凝视着远处泛白的天空,脑海里闪过一些片段,是关于他和沈聿为之间的。
她无法明白,为什么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忽然变得这么冷淡?
窗外的梧桐树叶交织在一起,被这微凉的晨风吹得簌簌作响。
不知为何,一想到沈聿为,方汀晚就觉得心脏忽然有一块地方塌陷了下去。她紧了紧喉头,将胸口的酸涩感给压制下去。
收拾好情绪后,方汀晚换好身上的衣服,忽然间想起了徐舟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