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聿为一夜未眠。
苍白的脸上蒙上了一层黯然，他看向关着门的卧室，即使只有短短的几步距离，但是，他却无法再去靠近他思念的人。
心痛的感觉让他有些喘不过气，仿佛过了许久，他从沙发里站了起来，在要走出公寓的时候，视线紧紧地盯着那道房门，心疼的像是被撕碎一般。
顾萧收回思绪。
他看着方汀晚脸颊上的失落，将话题转移。
“方妹妹，你伤口还痛不痛？如果痛的话，我送你去医院让医生在给检查一下。”
方汀晚带着雾气的睫毛颤了颤，轻轻摇了摇头，伤口的疼哪能比得上心里的疼。
她深深的吸了口气，将眼眶里马上要夺目而出的泪珠给压了回去。
视线看向窗外的日光。
发现自己的手机也找不到了，抬起朦胧的泪眼，轻声地朝着顾萧问道，
“顾哥哥，现在几点了？”
顾萧抬起手腕，
“八点了。”
方汀晚将毛毯从身上掀起，扶着床边慢慢地走下床，她看着自己身上已经换过家居服，脸上的神情顿时带着尴尬。
顾萧看出了她脸上的变化，挠了挠头，眉头紧蹙，连忙解释道，
“嗯，那个.....那个你别多想啊！你身上的衣服是我让阿姨给你换的，昨晚......昨晚把你送回来的时候，我我.....我就顺便叫....叫了个保洁。”
方汀晚没有怀疑顾萧的话，泪光在眼眶里颤动。
她将视线看向窗外，叶子开始泛黄的梧桐树在风中慢慢摇晃，她垂着脑袋，轻声说道，
“谢谢。”
说完，刚准备走出卧室，就闻到浓烈的烟草味。
她忽然像是意识到什么，连忙跑到客厅，站在客厅中央，视线不停的在寻找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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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汀晚的视线忽然看到茶几桌上那满满的烟头，可是，却找不到沈聿为的身影，顾萧站在她的身后，看着她无助落寞的模样，心里不禁的心疼起来。
方汀晚抬起手臂，擦去眼角无助的泪水，连忙跑到顾萧面前，扬起苍白的小脸，声音颤抖地问道，
“昨.....昨晚是不是哥哥送我回来的？！他是不是一直在这里？！”
顾萧别过去脸。
垂在腿边的手渐渐紧握住，他不去回答方汀晚的话，准确的的说，是不知道该如何去回答。
方汀晚清澈的眸子里布满了雾气，苍白的脸颊瞬间落满了泪珠。
客厅里充斥着女孩低声的呜咽，她像是不死心，再次朝着顾萧问道，
“我问你呢！我.....我哥哥是不是昨晚一直在这儿？！”
顾萧的心头有股说不出来的感觉，嗓音沙哑而低沉，
“那个....你既然醒了，我就先送你回去。”
说完，拿起茶几桌上的钥匙，快速地逃出了这个让他压抑的公寓。
只留下方汀晚一个人站在客厅，抑制不住的呜咽声充斥在整个房间。
她再也忍不住，蹲下身子，将小脸埋入手掌间，温热的泪水顺着指缝滑落下来。
一滴一滴地砸在了地板上，晕成水圈。
怎么能不心痛？
顾萧靠在车身，他无法去回答方汀晚的话。
昨晚明明答应了沈聿为，事情已经这样了，他相信沈聿为这样做，自然有他的道理。
一根烟的功夫，顾萧将手里的烟头扔在地上，狠狠地踩灭，刚抬眸，就看到方汀晚从大门里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