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栈时已近戌时末,是人定的时候,大厅只剩了守夜弟子。
嵇舟今天去找了剩下的几人,这个点还没回来,多半是宿在不染那边了。
虽然不清楚所有人的想法,但跟眼前这个比,他对那个秘境也太上心了些,大概真如妫溪所言,他们这些时日无多的老东西都有些病急乱投医。
“你又回来那么晚。”
把落长天劝回屋后,她才往自己的房间去,路过陆行舟的房间时,门忽然打开了,陆行舟从自己的屋里探出半个身子,神情欲言又止。
“不是说了去赴宴吗。”她站正了看他,以为他要说什么。
“哦,不过这也太晚了。”
“遇到熟人,耽搁了会。”
“又是熟人,感觉你认识好多人。”
“你到底想说什么,没事我休息去了。”陆行舟,扭扭捏捏,一直顾左右而言他,宋曦腰酸得慌,有点懒得跟他啰嗦。
“……没什么,那你去休息吧。”他终于是找不到话题,目送她转身“等下,怎么头发上有根草。”
发间一动,宋曦回头,看见他手里拿着根草。
大概是从千重境里带出来的。
“你小孩子吗,怎么脑袋上还会沾着草叶。”陆行舟有些好笑地看着她,以前他们练功到烦的时候偶尔会在草坪上滚一滚耍赖,然后身上脑袋上就会沾上草叶。
“身上也有草汁,你到底跑去哪玩了。”
他语气越是轻松,宋曦越是心虚,甩下一句晚安就慌张地跑回自己屋里,留陆行舟在走廊上看着她房门关闭,露出有些落寞的神情。
一进屋又落入一个温暖我怀抱。
灵识探知到屋里有一层结界后,她才推了那人一下:“不是叫你回去吗。”
耳边只有沉重的呼吸声,落长天吻在她下颚,轻轻地啮噬着,勾起她一连串鸡皮疙瘩:“我想你。”
就像是急于宣示主权一样,宋曦被他折腾了大半夜,为了第二日能见人还一大早爬起来洗澡,等去开会的时候两个人角色瞬间倒转,变成她怨气冲天,落长天风轻云淡。
虽然身体并不觉得累,大概因为双那啥甚至可以说灵力充沛,但睡眠对她来说是精神上的安歇,不是别的能比的。
与十年前一样的观众席,在此的八位大乘修士都到了场,台下大小门派,世家,散修人才济济,共襄盛举,说这些人马上要去讨伐魔修或者妖修都不是奇怪。
宋曦站在落长天身后,她今日穿了对襟立领上衫才勉强遮住锁骨脖子上的痕迹,看着某人如同往日一样松垮垮的穿着身交领直裾,清爽舒适,她就得强力压制着自己想掐他脖子的想法
虽然风言风语传了几日,但大部分人还是现在才知道三族将要和谈的事实。
八荒宣布这个消息时,台下如同水入油锅,一下就沸腾起来,反对和赞同的声音都有,一百张嘴有一百种说法,莫衷一是。
闹着闹着居然有吵起来要动武的,所幸制止得及时。
其中不乏有些化神、合体期的散修或是门派长老,一两个还好,人一多,八荒也会有些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