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生怕得罪了他,实在不知如何是好。幸好太子殿下要前往庆丰,想必许久不见,日后再回京时,便想不起女儿了。”
宋辉书淡淡道:“这话在父亲面前说得,在外可不许乱说。”
宋青玉乖觉地点了点头。
只是,避而不见终归不是长久之计。这几日他在府衙,人人都打趣他生了个好女儿,只怕不日便要入主东宫。
可他却清楚,女儿入主东宫那一日,便是他卸职之时。一个跟继位者关系密切的臣子,怎会得到当权者的信任。
是以听说皇后赏赐了许多东西如宋府,他忙不迭地赶回来,将礼单扫视一圈后,心头愈发地沉。
好在青玉这个女儿是个拎得清的,想必没有和太子暗生情愫。
只是如今,还是得趁着太子去庆丰之时,将她的婚事定下才行。
“你如今年岁也不小了,往日王映雪对你的婚事并不上心,又因忠勇伯府退亲之事,白白耽搁你许久,跟你一样大的姑娘,都定下亲事了。这几日父亲便为你在盛京找一门好亲事,你若有心仪的男子,尽可以告诉父亲。父亲不是那等顽固的老古板,若你有所愿,父亲定让你如愿以偿。”
宋青玉故作羞涩地低下了头,心仪之人,她若真如实相告,只怕明日父亲就会为她定下别人。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青玉不敢擅专。”
宋辉书满意地点点头,忽的又想起什么:“府中都说诚郡王世子对珠儿有意,你跟她相处多,可知其中实情?”
宋青玉惊愕地抬头,似是没想到宋辉书会这般直接地问她。
看来经过刺绣一事,宋辉书终于认识到,自己这个女儿并非不懂事的闺中稚女,而是可以独当一面之人。
她思索片刻,斟酌着道:“今日我在街上偶遇诚郡王世子,世子一心扑在北庄赈灾之事上,似乎无心男女之情。”
这就是说,姚文星对宋元珠似乎并无别的心思。
宋辉书皱眉思索片刻,私心来说,诚郡王世子姚文星是个极好的联姻对象。
一则诚郡王是个闲散王爷,本人野心不大,而诚郡王府有长公主坐镇,正经的皇亲国戚,尊贵非凡。
最重要的是,姚文星本人风度翩翩,才华横溢,是个极有前途的后生。
若他真能看上宋元珠,这门亲事在他看来是极好的。
他沉吟道:“此事你不用再管,为父会着人去探诚郡王府的口风。”
宋青玉自无不可,低头应是。
“你的亲事,为父也会上心,你乖乖等着备嫁便是。”
这些事原该是王映雪在做,只是此前出了这样大的事,王映雪心思狠毒,王家又如毒瘤一般。他万不可能再将宋府和青玉的婚事交到这个毒妇手上,只能自己多费心力。
等青玉嫁出去后,若王映雪肯知错悔改,届时在看是否要恢复她夫人的荣光。
说起来,王映雪嫁给他这么多年,也就这几件事上犯了糊涂。
“你母亲……此前一念之差做了糊涂事,但她心并不坏,你若得空,便去看看她。”
宋青玉心底一窒,嘴角却勾出一个甜美的笑:“父亲说的是,女儿记住了。”
一日夫妻百日恩,宋辉书跟王映雪,终究是有旧情在。此前不过是王映雪所作所为有碍他的官途,若王映雪日后老老实实,未必没有死灰复燃一日。
不过,宋青玉等的就是那一天。若王映雪一直老老实实龟缩在雪拂院,又岂会被她抓住马脚。当年她毒害母亲之事,又如何大白于天下?
暖玉阁内,几个小丫鬟围着乔月,连翻问着城外遭劫的凶险一幕。
乔月半躺在榻上,此时还有些心有余悸。
宋青玉走上前来,怜爱地将她额头的汗擦掉,温声道:“那些贼人冲着我来,不会真地动手,若有下次,你尽管快些跑回盛京求助,以我父亲的官位,侍卫和小兵定然会全力查找。”
乔月不赞同地望向她:“小姐说的什么话,那些贼人既是有目的而来,乔月更不能让小姐落到他们手中,若不然小姐闺誉定然尽毁。”
宋青玉淡笑一声:“些许虚名,若我自己不在乎,又算的了什么。”
乔月抿着嘴,显然没将她的话放在心上。
宋青玉只得无奈地摇了摇头:“你且好好休息,这几日便让灵绣跟着我身边,外间的事,你也不用多管。”
她入了房中,让丫鬟们在外守着。奔波了这半日,终于身子一软,狠狠扑入软绵绵的床榻之中。下一瞬,余光扫到一双银底云纹黑金亮靴,突如其来的恐惧袭上心头,几欲惊呼出声!
她猛地翻身,视线上移,看到楚逸风那张俊逸如桃花的脸,脑子叫惊讶和恐惧撞在一起,杂揉着说不清的情绪,久久不能出声。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