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僵着脸,不欲与她搭话,却又不能在宾客面前失了体面,只得牵起一个极为敷衍的笑:“仙乐身体不适,怕过了病气,纵然极为思念母后,也不得不依着一番孝心,待病愈后再出来相见。”
玉贵妃仿佛十分惊讶地捂住了小嘴:“病了?臣妾竟然不知道!听闻宋大小姐跟六公主很是投契,不知宋大小姐是否去探望过公主?”
宋青玉看了一眼宋辉书,见他眉眼似有不耐,心中些微有数。
直起身子行礼回话道:“君子之交淡如水,臣女与公主便是君子之交,愿全公主的一片孝心,在此恭贺太后娘娘松龄长岁月,皤桃捧日三千岁,绿琪千岁树,杖朝步履春秋永。”
玉贵妃轻笑一声,似要再说些什么,青玉连忙端起桌上的酒盏,双手举过头顶:“贵妃娘娘对公主一片慈母之心,臣女深受感动,替公主满饮此杯,以谢贵妃娘娘盛情!”
她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其音朗朗,其态臻臻,见她如此干脆豪迈,殿内众人纷纷叫好。
玉贵妃见状,只得撇了撇嘴,悻悻止住话头。
玉贵妃所生之子定王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宋青玉,见她饮酒后,嫣红的唇如染上一层玉一般的光泽,似是因为连喝了几杯酒,玉白的脸不受控制地染上绯红。
就连眼尾都泛起惊人的红光,遭眼底氤氲的水汽一衬,白皙的肌肤仿佛被酒浸染透了,本是温婉知礼的大家闺秀,此刻由内而外地透出一股涩气。
他轻笑一声,手指微动,仿佛有蚂蚁从他心口处爬过,浑身上下都泛出一股难耐的瘙痒。
宋青玉是真的有些醉了,开席没多久,她就已经喝三杯酒,若再喝下去,只怕不用多久,她就要不省人事了。
好在,就在她以指抚额之时,春花端上一碗醒酒汤:“小姐,这是特制的醒酒汤,您喝上一口,解解酒吧。”
宋青玉只觉得大为感动,接过瓷碗,盈盈目光满是谢意地看向春花:“多谢了。”
春花被她看得心口一窒,抬眼对上楚逸风吃人般的视线,低声道:“小姐该谢的另有其人,春花也是听主子的吩咐,主子见小姐喝酒这般急,担心得很呢。”
宋青玉心中一动,美目朝着今夜印象格外深刻的方向看过去,一眼便扎入楚逸风深情、担忧、恋慕,似含着万般情谊的眼眸中。
许是喝醉了,她没了往日那么多的克制和思虑,秋水般的眸子有着醺醺的怅然,又有着压抑许久的思念,整个人如海棠凝露,娇媚无匹。
楚逸风陡然生出一种迫切的欲望,急欲将她揽入怀中。
宋青玉没凝视太久,端起醒酒汤,小口小口地喝着。
汤味辛辣,自喉入胃,顿生暖意,她又抬起头,冲着楚逸风嫣然一笑。
楚逸风饮酒的手一顿,眸光愈发深邃。他本是冷静自持之人,今夜分明没喝多少酒,可见她一笑,他发觉自己似乎也醉了。
心脏开始碰碰直跳,呼吸都变得急促,不知名的欲望混合着酒精,在血管里汹涌。
歌舞散去,杯盏声渐消,以太子为首的皇子们,开始为太后献上寿礼。
太子令人抬上一株一人高的赤红珊瑚,俗话说金有价玉无价,珊瑚更是价值连城。平常一人高的珊瑚,已是极为贵重,便是换半座城池也是使得。
而这株珊瑚除了形状大,颜色更是深红如血,内里图案斑驳,似有无数凤凰展翅长鸣。其色鲜艳如赤霞,层层脉络上又有无数纤细纹路好似冰晶般的凤凰,正是传说中三万年才能孕育而成的南极婆娑红珊!
此宝一出,太后高兴之情已然溢于言表,这珊瑚不但贵重,更难得的是意头极好。
她看向太子,这个孙儿虽然有些不羁,却是一等一地孝顺。
有太子的至宝顶在前头,后头的皇子公主便是绞尽脑汁也送不出什么出挑的贺礼,二公主送了一座青晏菩萨玉雕,那玉触手生温,虽个头不大,水头却是极好。
楚秋歌献上二十颗拳头大小的夜明珠,颗颗大小几乎一模一样,乘放在金丝楠木雕花盒子里,几乎能晃花人的眼。
轮到定王时,宫人抬着一个檀木架上前,上覆着大红色的凤凰朱雀锦。
凤凰朱雀锦是比千丝流光锦更为名贵难得的锦缎,唯有大魏皇室特制的手艺才能制成,便是大魏皇室的妃子,每年也不过能得一匹。
如今这样名贵的锦缎,竟然大喇喇地被定王作为盖布,大魏使臣脸色十分难看。
但众人却更为期待定王的寿礼,不知该多名贵!
凤凰朱雀锦缓缓被掀开,一座晶莹剔透、宝光流转的南疆和田玉所雕刻的百凤贺寿雕像立在其上,每一只凤凰形态各异,却相同地活灵活现,极具威仪。
如此大的整块玉石本就稀世难得,再加上雕刻工艺,真正世间罕见的宝物!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