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元珠闻言回过神来,急忙上前道:“姐姐,你没事吧,都怪我,不该在你晕倒的时候将你送到这间房来休息,你人事不省的时候不知怎的进来了外男,姐姐你可没吃亏吧?”
听听,这就是她的好母亲,好妹妹,如此拙劣的害人手段。她上辈子莫不是被猪油蒙了心,才被她们蒙骗了二十年?
宋青玉清冷一笑,“妹妹说的什么话,方才我不过被风迷了眼,所以找个地方略微歇息了片刻,不曾来过这里,妹妹怎么会这样说?”
宋元珠听到她的话语气一窒,有些拿捏不准宋青玉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又觉得今天戏台都搭好了,宋青玉便是想脱身也由不得她。
“姐姐,好端端的你撒谎做什么,方才你身体不适,是白薇和白兰亲自将你扶到这房内休息的,你现下这般否认,莫不是……”
说着她做出一副说错什么秘密的姿态用手捂住嘴巴,眼睛不住地在宋青玉和地上躺着的大汉之间来回转。
正巧安王妃听到消息,此刻带着王府的大夫过来,显然是要给受伤的人先行救治。
“人是你伤的?”安王妃颇有威仪地质问宋青玉,好端端的宴会叫人闹出这事,实在令人不快。
若是一般女子,此刻只怕要战战兢兢告罪了,宋青玉却并不怕。
“请王妃明察,小女来了王府后,便沉醉于府中的美色,不曾来过这侧院。”
“哦?”王妃不置可否。
“府上的月瓣牡丹风姿摇曳,在湖畔称着水光,很是好看。”
王妃这才信了,月瓣牡丹栽在水榭,今天是第一天摆出来,整个宴席上知道的没几个,这丫头定然是亲眼看过才能说得头头是道。
水榭离这里距离遥远,短时间内她绝不可能在这伤了人又去了水榭。
“姐姐,你为何要撒谎?”
宋元珠瞪大了眼睛,关于月瓣牡丹一事她并不知情,因此不知宋青玉一句话就洗清了自己的嫌疑。
“白薇明明将你送到了这里,你却失口否认,若真的发生了什么,你也不必隐瞒,只管说出来,母亲定会为你讨回公道的。”
宋青玉见她还不死心,冲她恶劣一笑,“妹妹何必将这莫须有的事情栽到我头上,这人又没死,真相如何一问便知。”
宋元珠登时心如鼓擂,莫非这女人真有后手?
不,不可能,宋青玉素来蠢钝如猪,自己说什么她都信,绝不可能看破她们的布置,她这次平安无事一定是巧合。
不过没关系,她以为不在房间就没事?那马夫该说些什么都已经安排好了,她要问,就让她好好问。
王府的太医已经将血止住,可惜这眼睛是治不好了。
宋青玉心中很是痛快,上辈子就是这个马夫玷污了自己的清白,又指鹿为马说是自己与他相好勾引于他,害得自己身败名裂,今日只废了他一双眼睛还算便宜他了。
那马夫知道自己再也看不见,当下呜呜哭出来,语气恨急。
“王妃要为奴才做主啊,今日奴才接到一封情书,说是仰慕奴才已久,要奴才来偏院好好亲近一番。奴才来到这本想好好劝她,没想到什么都没做就被她扎了眼睛,王妃要为奴才主持公道啊!”
“你说,那人是谁!”宋元珠语气兴奋,不等王妃问话就急匆匆地抢过话头。
不过众人注意力都在马夫身上,倒没人计较她的失礼。
“那奴婢说她是工部尚书府上小姐的贴身侍女!”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宋元珠用一副失望的表情看着宋青玉,“姐姐,人证在此,你还要狡辩吗?”
宋青玉却像没事人一样,歪着头冲她一笑,“妹妹这话好生奇怪,尚书府家的小姐又不止我一个,妹妹也是啊……”
宋元珠只觉得气血一下涌上头,她竟然敢!竟然敢当众污蔑抹黑自己,宋青玉她好大的胆子!
“姐姐,你怎可随意抹黑侮辱于我!我不过是想找出真相,你既然做错了事就该认错像这人道歉,你连认错的勇气都没有,我实在羞于认你这个姐姐!”
这义正言辞的语气,比戏院的当家花旦还要情真意切。
宋青玉看也不看她,冲着安王妃又是一福,“王妃可否容小女问一问他?”安王妃轻轻颔首。
“你说你一来便被一女子扎了眼睛,那你可看到那女子穿什么衣服了?”
“奴才看到了,那女子穿一件红色的衣服!”
宋青玉先是佯做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衫,后又扫视了周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