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姐求见,为何不来告诉本殿?”
内侍立在一旁,小心道:“殿下吩咐过今日任何人来都不见。”
“你......”
摊开的奏折还来不及看,李羡只觉得一阵头疼。
内侍躬身道:“臣在,殿下有何吩咐?”
李羡深深凝视他,右手食指不自觉弯曲,一下一下敲着桌案。
或许,他该考虑换个内侍?
此刻他真想立刻就去到王宝钏身边。
但堆积如山的奏折告诉他,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
“立刻把南诏王子那个狗东西给本殿找来。”
都好几天了,他到底行不行?
内侍问道:“现在吗?已经夜深了,恐怕......”
“废什么话?”
李羡抬手,内侍立刻闭嘴。
次日一大早,长安城迎来一场大雪。
清河王府大门口,有守卫正在清理台阶积雪。
“劳烦通报,我要见清河王。”
“去去去,别打扰我们做事。”
低头扫雪的守卫,用扫帚准备驱赶不知打哪来的不速之客,却在将要碰到他衣摆时停了下来。
那是用上好的金蚕丝织就的雪锦,雪锦上用暗线绣着如意纹,他们有幸在自家郡主身上见过。
来人大约是个不得了的人物。
知道其尊贵,守卫也就收起了倨傲。
“你找我们殿下做什么?”
“小王远从南诏来,相信清河王没理由不见。”
守卫一听从南诏来的,道一声“稍等”,就去通报。
很快,清河王府打开中门,将男子迎了进去。
李清河今日是打算要去相府看望王宝钏的。
昨日和王宝钏在望江楼分别,她心里总是不踏实,递了拜帖去相府,这才知道王宝钏回去就病了。
“昨儿见她还好好的,怎么就病了?”
于是她打算去看看。
侍女来告诉她,“郡主,殿下请您到前厅,说有贵客到来。”
“不见,没心情。”
李清河烦死了。
侍女跟在身后喋喋不休,李清河揪着她的发髻威胁,“再多嘴就把你送到南诏去。”
侍女立马捂住嘴,不敢再多说半个字。
“哪个不长眼的狗东西?”
穿过回廊,李清河与人撞一块了,差点没摔倒。
“郡主真是大方,可惜小王只想把郡主带回南诏,这个小侍女,还是不要来碍眼了。”
男子稳稳接住往后昂的李清河,一双迷人带笑的桃花眼映入李清河眼里。
“段沉渊?”
李清河眼睛眨了好几下,又抬手摸了摸眼前帅气的脸庞,这才确定自己不是在大白天做梦。
“小郡主,我回来了。”
段沉渊嘴角勾着轻笑,想象着将要到来的拥抱。
李清河一把推开他,再抬脚踢了过去。
“神经病,你要走便走了,现在又回来撩拨我做什么?”
段沉渊躲开她的攻击,又握住她袭击而来的拳头,轻轻一扯就把她往怀里带。
“自然是来履行诺言,娶我的小郡主。”
三座城池尽归大唐,许你半生安稳。
侍女们都很有眼力退下,此刻院子里只剩纠缠的两人。
李清河一直知道,段沉渊说起情话来,就像羽毛撩着你的心尖一般,听的人心里痒痒的。
只是她被骗太久了,只听他这么一说,鼻头就开始发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