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是.
心中微微一凛,王绾将目光落在了赵昊身上,片刻,摆手道:“让他进来!”
“诺!”
侍从应诺一声。
很快,一名穿着黑色直裾,头戴金冠,撇着八子胡的中年男子,带着一名身披黑甲的军士,缓步走进大堂。
众臣见状,纷纷行礼:“臣等见过泾阳君!”
“免礼!”
这名叫泾阳君的中年男子,淡淡一笑,随即将目光落在赵昊身上,收敛笑容道:“你就是公子昊!”
“你是谁?”
赵昊皱眉,平静地反问。
下一刻,那名黑甲军士随声暴喝;“放肆!”
“嗯?”
赵昊面色一沉,心说这家伙好大的派头,真当自己是个人物?随随便便一个护卫就敢呵斥自己?
就在赵昊准备发火的刹那,嬴子阳淡淡摆手,示意那名黑甲退下,然后转头看向赵昊:“本君对你略有耳闻,不知本君与你有何过节,为何惨杀吾女素娥?”
他的语气虽然平静,但听在众臣耳中,却是杀意凛然。
赵昊闻言,则是表情一懵,下意识看向沉默不语的王绾。
只见王绾眼睛微眯,沉声道:“不知泾阳君找老夫,所谓何事?”
“呵呵。”
嬴子阳听到王绾的话,笑着转头,拱手道:“老丞相不要误会,子阳向来不闻朝中之事,只是听仆从说,我嬴秦宗室出了一个人才,特来看看。”
说着,再次将目光落在赵昊身上:“如今一见,倒是与众不同也!”
“你就是大田令背后之人?”
直到这时,赵昊才反应过来,此人是谁。
只是,他依旧有些疑惑,这个泾阳君到底什么来头,竟然如此嚣张。
没听说始皇一朝,有什么厉害的宗室啊。
难不成,这个泾阳君跟自己父皇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关系?
否则自己父皇怎么可能纵容这样的人存在?
想了想,赵昊忽又想起什么似的,暗忖道:“他说自己杀了他女儿素娥,自己好像从未亲手杀过谁,更何况是一个女子,唯一跟自己有关的女子,且因自己而死的,好像就公子良的姘头.”
“可是,那姘头不是孝文王之子的私生女吗?”
“莫非这泾阳君是孝文王之子?!”
思忖到这里,赵昊总算理清了来龙去脉。
难怪这家伙要跟自己做对,原来自己跟他有杀女之仇。
不过,那名叫‘素娥’的女子,勾结成蟜图谋不轨,且死有余辜,他有什么脸替自己女儿报仇?
眼见赵昊露出一抹疑惑又不屑的表情,嬴子阳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道:“听说那大田令惨死在牢中,与你有关?”
“没有证据的事,请不要胡言乱语,小心本公子告你诽谤!”
赵昊冷笑回怼,毫无惧色。
嬴子阳看了他一眼,没有理他,再次朝王绾拱手:“老丞相,子阳有证据证明,大田令之死,与公子昊有关!”
“嗯?”
王绾心里一咯噔,暗道该来的还是来了吗?这要被人证据确实,自己该如何保住公子昊,向陛下交代?
就在王绾不知所措的时候,一旁的冯劫突然开口道:“泾阳君有何证据,不妨带上来!”
“好!”
嬴子阳点头表示同意,随即朝身旁的黑甲摆手。
很快,黑甲就出了大堂。
没过多久,一名身穿灰袍的男子,就出现在了众臣眼中,朝王绾拱手道;“启禀丞相,下吏乃安全局药师,杀那大田令之药,乃下吏受陈局长之命配置.”
哗!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赵昊脸色微变,目光灼灼的看着这名自称安全局之人,默然不语。
“肃静!”
眼见堂内气氛一阵混乱,冯劫立刻随声呵斥,并质问这名自称安全局之人,道:“你说大田令是被你毒死的?可有证据?”
“大田令所中之毒乃七花七虫散,乃下吏独门秘方,无色无味,可令人短暂失去理智,御史大夫想要证据,可派人查验大田令腋下七寸,是否有一红点,此红点十日内消失!”
听到这话,冯劫脸色一沉,怒不可遏,当即挥手:“来人!速去查验真伪!”
“诺!”
“且慢!”
就在冯劫下令查验真伪的时候,王绾当即喝止了应诺之人,质问那名灰袍男子道:“你说你是安全局之人,可有凭证?”
“有!”
说着,从怀中拿出一名特殊令牌,递给侍从。
侍从接过令牌,交给一名丞相府官吏。
丞相府官吏验证之后,朝王绾微微点头,表示此人确实是安全局之人。
眼见此人身份无误,王绾心中一阵苦涩,暗道赵昊怎么回事,怎么连自己人都管不了。
但是,赵昊依旧沉默不语,只是直勾勾的盯着那名自称安全局之人。
“老丞相,不知这证据,是否还需查验?”
嬴子阳淡淡一笑,随即饶有兴趣的看了眼赵昊,又接着道:“这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乃我大秦铁律,相信陛下在此,也会秉公处理”
“这”
别人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王绾再想包庇赵昊,也无能为力,只好朝查验之人摆手,示意他速去查验。
然而,还没等查验之人走到门口,门外就再出传来一道急促的通禀声:“启禀老丞相,皇叔公嬴戎求见!”
皇叔公嬴戎?
他怎么来了?
众臣闻言,不由面面相觑,纷纷看向门外。
只见嬴戎处着拐杖,在嬴倡的搀扶下,步履阑珊的跨进大堂,高呼:“吾孙儿乃国士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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