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讨论声还在,之前夏昔年没有在意,现在仔细听来,都是在说他。
“这个夏昔年好像个傻子,什么也不懂,气势倒是挺强。”
“听说他没有爹娘,连家都没有,每天就去孔言的家里。”
“之前还以为是个当大官的孩子,我还对他有过好几天的讨好。”
“学院怎么会收这样的人,孔言已经是例外了,这个夏昔年到底有什么。”
阿言是因为某次为一个大官写诗,那大官觉得阿言是个不错的人。
便让他免费进了书院学习,但没有座位,只能旁听。
刚开始大家都欺负他,后来没了趣,就朝阿言那里扔垃圾,将他当做污秽之物一般的对待。
走在路上,夏昔年跟在阿言的身后。
阿言走路的速度很快,一到家就赶紧脱了衣服,拿着盆子去了河边。
他的手劲很大,那泛白的衣袍,都戳出裂痕了。
“你不高兴。”
夏昔年用肯定的语气说道。
他蹲在一处,拿着一根木棍在水里戳来戳去。
阿言手上的动作没停,“我没有不高兴,只是书院要求衣着需得整洁,不然没办法进去听课。”
夏昔年拿着木棍在水里戳了一会儿,突然站起了身。
“他们欺负你,我可以杀了他们,掐死,吊死,任你选。”
阿言吓了一跳,手中的衣服被揉捏破了,他小心翼翼的放进木盆里。
抬头看着夏昔年。
夜晚,水边还有一些光亮,阿言低头俯视着夏昔年坦荡的脸庞,生出一些害怕来。
他知道,夏昔年说的是真的。
他张了张嘴,声音有些颤抖,“年年,你到底是什么人?”
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看起来像是富贵人家的少爷,但说出的话却格外怪异。
夏昔年蹲下身,又拿着棍子戳水面。
“对不起,吓到你了,我感觉到你的情绪了,这里跟我生活的地方天差地别,我只是不太习惯了。”
毕竟在地狱,掐死几只乱闯的鬼,甚至吃了他们,也无所谓。
阳间跟阴间有太多的不同了。
夏昔年低着脑袋,“你要是不喜欢,我以后都不说了。”
阿言叹了一口气,对于夏昔年的奇怪,他也明白。
没再说什么以后,阿言洗了以后回去,便又要为他奶奶煎药了。
夏昔年总说他奶奶要死了。
但阿言仍然还有那么多的希冀,希望他的奶奶能活到他考取功名的时候。
第二日,两人去上课,那里已经换了新的桌子。
学子们不满,不明白为什么对夏昔年这么照顾,就连垫子用的都是最好的。
一时之间学院内都在说,夏昔年是不是哪家来的宠妾。
毕竟夏昔年长得漂亮,没有背景,书院还特殊照顾。
那些达官显贵养男妾也是常有的。
众人议论纷纷,夏昔年听了阿言的话,不闻不问,就热衷于画他的符。
科考在即,阿言也忙碌了起来。
夏昔年去过一趟地府,为阿言的奶奶延续了寿命。
代价是夏昔年要为地狱做一百年的差事。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就是想让阿言高兴一些。
科考那天,夏昔年还买了很多吃的,拿最好的文具塞给了阿言。
“阿言,你一定会成功的,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