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陛下就凶,喝醉了酒更凶。
程宁拖过卫宴洲的手,发现他掌心也有一道被划伤的血痕。
“我不会清创口,让太医帮你,我给你包扎手,别闹了行么?”
最后一句话带着疲累和无奈。
卫宴洲收回太医身上的眼神,又专注地看向她,任由药膏抹在伤口上,似乎一点也不觉得疼。
太医又小心翼翼地试了一下,这会没再遭到抗拒。
他不敢耽误,飞速地处理完伤口,上药,包扎一气呵成。
而后程宁又接过醒酒药,递给卫宴洲。
他依旧盯着程宁,不说话,也不接碗。
但是在程宁又要不耐时,垂下头就着她的手,将一碗苦汤闷喝了干净。
大殿里静悄悄的,宫人已经极快速地将散落的碎瓷收拾干净。
只是有一页被卫宴洲撕破的奏折飘到面前来。
程宁垂眸时,看到了‘下狱’、‘处死’这些字样。
“弄走。”卫宴洲冷声吩咐。
宫女惶恐大惊,赶紧将书页收拾走了。
一通折腾完,也已经过了半个时辰。
他说要谈谈,但是这时间内他却又一句话也没说。
春末的承乾宫并不冷,只是地上到底有些凉。
程宁不想耗下去:“谈什么?”
“口渴。”卫宴洲突然说。
于是水送过来,他却只是握着杯子一口一口地喝。
水喝了大半,话还是一句没说。
“是因为欧阳曦么?”程宁主动开口:“因为我怀着身孕,不好惩处,所以让你为难了,在这买醉?”
不然程宁想不通他为什么要自虐到这份上。
水杯轻磕在地上,卫宴洲不知道是酒醒了一些,还是更为难受了,眉头拧的很紧:“不是。”
“那是为什么?”程宁声音轻轻地:“惩处和生气都无所谓,我无所谓。”
她做的时候就已经想过这些了,任何后果都能承受。
但是卫宴洲这样,反而显得可笑。
就好像她又一次拿孩子当了护身符,保全自己一样。
可是即便他要这样想,程宁也无所谓。
“我说了不是!”卫宴洲低吼:“为什么你从来不跟我解释欧阳曦曾介入避子药的事!”
他误会程宁,以为她铁了心要去找死,只是为了逃离他。
不是没有看出欧阳曦对自己的心思,他没有太过拒绝,是因为欧阳曦跟程宁本就交好。
她们更能说得上话。
“我那天质问你甜杏的事,你从未辩驳过!”卫宴洲的质问一句接一句:“为什么?!”
“说到底是你信任她,卫宴洲,我从小到大是个屑于解释的么?”
不是。
程宁从来不是。
她有她自己的道义,也有她的坚持,不然她不可能一个女人做到一军主帅。
两人的动静有些大了,引得王喜的身影频繁出现在窗棂上,左右来回,非常不安。
卫宴洲跌坐回地上,他没法回答这个问题。
就像程宁说的,他如果够了解,或者当初不是被愤怒冲昏头脑,或许早该发觉欧阳曦的不对。
但他没有。
沉默和僵持在两人之间无线蔓延。
过了很久,程宁听见他问:“那你为什么不干脆弄死她?”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