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和卫宴书共理朝政的时候,西北三十万大军的后备程宁从未发过愁。
她想起来,傅佑廷不止一次在她面前抱怨过。
说南疆军饷总是迟发,他不止找户部吵过一次,却也不见成效。
当时她还很奇怪,虽然一南一北,但她跟傅佑廷出身相似。
若说南疆军的军饷滞后,那西北军应当是一样的。
可是没有,月末一到,军饷必定准时到军中。
她曾经奇怪过,不过南疆那边虽然延缓,也没有真的发不出来的情况。
而且回回想起此事都在军中,被事情一绕又忘记了。
她以为是卫宴书在朝中帮衬过,户部卖他的面子所以西北军无恙。
现在想来,这件事她也未跟卫宴书提过。
而要专门去关照军饷的事情,哪个人有这个闲情?
......卫宴洲似乎有。
他连阿胶这些小物件都顾得上,那西北准时就不是偶然。
程宁问道:“前两三年,国库空虚困难,军饷总有怠慢的时候,但是西北军从未有这个问题,背后是不是你?”
这人实在是个举一反三的主,不大有东西能瞒得住。
卫宴洲想说是,又不想承认是。
被程宁灼灼的目光看着,他直起身要退开。
但是程宁的反应力也不容小觑,她双手一围,圈住卫宴洲的脖颈便拉下来。
这是她第一次做出如此主动的动作。
两人鼻息相贴,几乎连唇都碰到一起。
一怔,似乎用力过猛了,程宁又微微放开了些:“是你吗?”
她仿佛偏要问出一个答案来。
而卫宴洲的呼吸已经有些粗喘:“现在是在色诱朕么?”
天地良心,程宁没有这个意思。
可是她确实主动伸出了手,满屋的烛光落在眸底,像是星子缭绕。
她避开卫宴洲灼灼的目光,罕见地有些难为情:“不说算了。”
“是。”
卫宴洲终于痛快承认:“为何西北军的军饷从不耽误,因为朕每每抓着户部,先将你那的预算留出来。”
......为什么?
听见真相,程宁并没有觉得心底好受。
反而有一种怪异的,难以抚平的悲呛:“为什么?”
“不知道,可能闲的。”
卫宴洲没好气道,但是其实不是。
政事日理万机,户部上下要打点的东西太多,也不可能只盯着西北军看。
但是他那时候就觉得,程宁在西北,风吹日晒,已经很辛苦了。
若是还要为了将士们的粮饷发愁睡不着觉,那他更睡不着。
因此有那么大半年,户部尚书看见他就躲着走。
至于傅佑廷的南疆军?
他才没空管。
程宁也知道不是,没有一个人会闲的给自己找麻烦。
涉及国库军饷,一个弄不好就可能会被指摘。
但她说不出别的话来。
一个人总是瞒着你做很多事,却从不想寻求回报。
即便仇恨横亘在面前,他宁愿亲手加诸伤害在她身上,也不愿意开口透漏一点。
程宁自认自己没有错,但是卫宴洲又何错之有?
想了想,她说:“卫宴洲,气血不足会耽误房事吗?”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